永堕的虚无（前传）(2)

或许我该歇息了？我已经不止一次这么想了。我只是凭借着意志驱使着麻木的双腿继续向前。
或许有人已经送到了？但也有可能我是最后一人。我告诉自己穿过这边禁区我就可以休息了。”
我打断了这个酒鬼的叙述，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讲的实在太慢且参杂了太多不必要的修饰。
“先生，我并不反感您的叙事方式。只是我们时间有限，还请您稍微精简一些。”
酒鬼不满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又给自己猛灌一口酒，脸涨的通红。
“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就在我即将穿过那边森林时，意外发生了。我被发现了。急促而又嘹亮的警报声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一排排探照灯照向了我。你知道吗？就好似一场绚烂的烟火。无数的枪口冒出火花将大量的子弹打向了我。而我还必须迎着这枪林弹雨冲到他们面前，还必须活下去。”
酒鬼顿了顿，喝了个酒盯着我便不在讲了。似乎是在我的反应。我只好迎合他，以求这次工作迅速结束。
“所以先生，您完成了一个奇迹？将敌人全部杀死，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酒鬼嗤笑一声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嘲讽。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面对那种情况我还能怎么办？投降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如您所见，我出卖了情报，是一个叛徒，苟且偷生的懦夫。”

我听到酒鬼的话后有些惊讶，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看到他眼中的嘲讽，我不知他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先生，您出卖了情报后又发生了什么？”
酒鬼将酒喝完一言不发，只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他这个杂乱臭气熏天的房间。
“那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的故事讲完了？”
我竟然感到一丝庆幸，这次的工作是我最不耐烦的一次。
“嗝~差不多。所以报酬可以给我了吧？”
酒鬼打了个酒嗝，浓郁的酒气从他口腔里喷涌而出时我差点呕吐，怪不得这项工作要求心理素质极其过硬且身体素质良好才能胜任。
“是的先生。鉴于您不同寻常的人生给予您一共三十万的报酬。虽然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您的形象并不怎么好，但报酬并不会因此削减。”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给这个酒鬼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004573。代表您是第4573位被收录人生的人。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支持我的工作。最后祝您生活愉快，我便告退不打扰您了。”
酒鬼拿到银行卡后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这结算方式让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或者说他对银行卡里是否有钱存迟疑态度。
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收起记录好这名酒鬼人生的本子，便匆匆离去。我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