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在盛夏结束之前(7)

“这里……是哪儿？”
“我们也没走多远吧，你住这儿的你不知道吗？”
“额……”
“真宅女啊，姐姐越来越担心你了。”
又是姐姐……算了。
“那，姐姐能帮我带带路嘛？”
“欸？”
她有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又把视线从我身上偏了开来——明明是自己怂恿我喊姐姐的，自己害羞了是怎么回事嘛。
“带路……啊，当然没问题……”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音乐声——是便利店的门铃声，而低头正要掏出手机的嘉然听到门铃声，忽然停下了动作。
“晚比，”她忽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要吃冰淇淋！”
明明前一分钟还在装姐姐，此刻的她却好似一个小孩子……好似许多许多年之前，我初次与她相见时的模样。
忽然，一朵小小的烟花从脑海升起。
4“那个，嘉然。”
“嗯？”
“你还记得……我们小学春游时候，去竹林里玩的事情吗？”
“啊……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记不清啦。”
我和她坐在便利店门口凉棚下的长椅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望着地平线上棉花糖般稠密的白云。

可能是太热了吧，感觉我和她坐得有些远。
侧发挡住了她的眼睛，让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可她却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一样，侧过头来。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样啊……”
说完，她又转过头去，咬着蛋筒的脆皮。
是啊，嘉然应该忘记了吧，当初还小的时候，我们在同一根竹子上刻下了各自的名字……可这个提议明明还是嘉然自己提出来的。
“我想以后我们都能在一起。”
我还记得当初她笑着对我说的话，还记得阳光穿过竹林投在她小草帽上的光斑。
是她真的忘了，还是单纯我太放心上了呢？
可恶，看不到她的表情。
“啊，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有烟花表演来着，虽然只算是乡亲们自己聚在一起放烟花。”
“嗯……好像有印象。”
她的回应轻描淡写，可对我来说何止是有印象。我还记得她侧脸被烟花勾勒出的彩色轮廓，还记得倒映在她眼中的烟花的光点，还记得在烟花绽放之间的黑暗中，我偷偷去牵她的手……
这些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