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念念不忘,必有我呀(7)
而马嘉祺对于我和其他病人好像也有点点不同。
他会在每个我头痛得辗转难眠的晚上给我念我想要听的小说,他坐在床边,语气轻柔,床头灯的暖光照在他侧脸上像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细纱。
他也会任我拉着他的手,只是还没念完一章我就和小光头一样睡着了。
小光头很羡慕我,我曾经跟他形容过到处游玩的所见所闻,包括了冬日里北海道的雪与东京壮观的樱花,他奶声奶气地说,自从来到武汉就没看过樱花,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一场武汉的樱花雨。
我看着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说出“此生”这个词,心里觉得有点搞笑。
小光头在离春天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候走了,他终究没有看成武汉的樱花。
当我从学校再次入院的时候,旁边的小床上只剩下了一件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卡通睡衣。
我剪下了睡衣的一角,把它埋在了晴川阁里最大的那颗樱花树下。
在来年樱花开得最茂盛的时候,我希望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我偷偷地跑出了医院,马嘉祺刚好在休假,我没有告诉他,连隔壁病房经常在一起打扑克的忠实牌友也没有告诉。
一路溜达到了江滩公园,我就这么光着脚丫沿着江边松软的沙子一直走啊走。
江面的风吹得我开始思维混乱了,想起当时在头痛得几乎觉得自己快死掉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张遗愿清单,里面有一条就是想去非洲大陆最南边的海岸线上,和我的丈夫和孩子在那里一起散步。
我用脚踢一踢松散的飞沙,靠近了江边,手腕上一直穿着用来祈福的佛珠却不小心滑落。打着手电低头在沙堆里找寻,凌晨的江水拍得我的脚尖渗入一股直透心底的凉。
我的头开始发出阵阵疼痛,小光头如果还在,他会跳下床,蹦哒到我的床边,装作医生的样子轻轻摸着我的手,告诉我“没事了没事了”,小光头的话其实并不能减轻我的疼痛,但是每当他光光的脑门蹭在我的怀里,我都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