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呼唤(2)

餐桌上，我听见自己体内传来筷子被折断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骨头正在一根一根断掉。我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白色的米粒像是腐肉上的蛆虫在蠕动着身体，密密麻麻长满在我的脸上。我开始咳嗽，就像想把身体内的某些邪恶给呕吐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痰，没有唾液，我的嘴干涩的像是一张腐朽的树皮。
夜晚。我回到卧室，如同死了一般坐在床沿上。那座雕像就静静立在床头柜上，在昏黄的台灯的光照下显现出一片黑暗。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具尸体，体内充满腐败的细菌，腹部在不断膨胀，不断膨胀.......
不久后，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嗝。紧接着便闻到一股臭味。
我感受到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让人想把手松开。我听到东西掉下去时发出的两种声音，一种沉闷一种清脆。清脆的是体内的骨头像是筷子一般被折断。沉闷的是浑身的肉块在失去骨骼的支撑后因为为引力下坠挤压在一起。这个时候，我脚上的骨头会从腹部顶出，手臂上的骨头会插进长满青苔的胃。
我透过墙壁，目光穿过屋顶，在群星之下，我看见我和我的影子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