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靠近你「下」(10)

大脑因视线所传递回来的事物而宕机时，W的心中流露出这样的疑问。
不，与之相比，「踉踉跄跄」都算作好听的说法。因为凭借那样的身体来行动的话，已经完全不能去考虑行动本身是否可能拥有意义了。
——八处箭伤，留在身体中的矢还有两根。一边的肩膀几乎被撕裂，像是由宽刃大剑造成的骇人破口，能够看到被砸出裂痕的森森白骨。一只腿显得有些变形——这似乎就是对方一瘸一拐的原因。原本白净的手臂被狰狞的伤痕尽数破坏。男人就这样保持着单手怀揣着某物的动作，一点一点移动到W面前，声音微弱的叫她的代号。但她回应的很慢，竟然没法一下子从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那些萨卡兹是恶毒的。
他们不会轻易夺去猎物的生命，而是尽可能玩弄之后再毁掉对方的一切。W在这一刻，又一次回想起了身为同种族的卑劣。
「啊啊啊……怎么会……」
男人上前，伸手将护在胸口的事物递还给她。那确实是W丢失的照片，不过这次有些发皱，甚至还渗着血，遮住了照片角落里的黑衣恶灵，只留下W和殿下开心的笑在那之上定格。

“对不起。”他说，“这是对W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好像把它弄脏了......对不起。”
啊，啊啊——
少女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了某种不成形的悲鸣。
那是激烈的、不加掩饰的憎恶，恨不得把一切都毁掉的愤怒，希望施害者被处以极刑的迫切，将要让崩坏的情绪顺眼角溢出的哀恸。
不过是照片而已。她短暂的这么想，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程度不可？
在自己的恨几乎要被证实为虚假的现在，继续维系虚假的事物即使消失了也没什么可指责的。W无比明白，男人也应该明白才对。但唯独他做出了相反的选择，致使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而这一切只因为自己说了“很重要”，所以就拼上性命拿来了。没有任何迟疑，连犹豫都欠缺，男人就这样面色轻松的跳入死境。
W没在意他在之后说了些什么，只是扶起他，却根本无法使用太大的力气。她没有那样的胆量过度翻动男人的身体，她小心翼翼，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比任何时候都优柔寡断，像是手指和他之间隔着无形的障碍。她害怕至极，但即使连这样的情绪都罩着迷雾似得，她分辨不清。W抬头，看见不远处因为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追到这里的佣兵们，他们的眼中泛着干枯的血丝和几乎化为实质的嘲弄同杀意。情报中的萨卡兹在这时从人群里走出，讽刺起W的无谋和不自量力。他竟然为区区一个名不副实的家伙恐惧了整整五年，现在想来真是浪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