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未竟 东方白(2)

于是人们不再找这把剑。
三爷替反手先生塑了像。每到反手先生的生日，满山遍野跪满了人，三爷长跪不起，哭声凄惨，所有人都闻之落泪，因此三爷大得人心。
时间久了，有人说恶龙从来就没有过。有人听了他们的话，也说恶龙从来就没有过。
一只见过恶龙的鸡被他们抓起来，一刀宰了。
此后四十五年，三爷渐渐不敢让人们知道反手先生的名字，只让人们看到那尊神像。需要人心了，就把他从嘴边挂起，不的时候就对他讳莫如深。三爷怕极了，怕每有人呼唤反手先生一次，恶龙就要腾起一次。

没人再提起恶龙。
三爷开了药厂，修了路。孩子们吃上了糖果，放下了弹弓。草原上的羊爱上了狼。
大家改变了对白天的依赖，相反，人们喜欢在黑夜里活动，尤其是没有月亮的时候。
有一天，一个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恶龙还没死。被人们争相唾弃。可人们越是唾弃，他越说恶龙还没死。
这个人被变成了傻子。
傻子越来越多。
终于，恶龙在夜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