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该轮到我当坏人了(2)

麦克斯韦呼出一口气，看着地板说到：“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留胡子也能让我记住过往。你，这些年，怎么，样？”麦克斯韦攥住了裤子，断断续续地说到。
“看来我们都是恋旧的人，”他直起了身子左手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背部。“我们都还记得12年前的事情啊，那就好办了，院长那你应该还记得姐姐吧，我的姐姐，你一定还记得。”他闭上了眼睛轻柔地说到，温柔也扫除了脸上忧郁的阴霾。“你觉得，姐姐她是好人吗？”
“曼殊她，是个温柔的人。”麦克斯韦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有多温柔。”他再次问道。
“很温柔。”
“有多温柔。”他盯着麦克斯韦逼问着，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真的很温柔。”
“到底有多温柔！”他突然恶狠狠地大声问道，狠狠地一手拍在了扶手上，眼睛里也燃烧着憎恨的烈焰。凶恶的眼神如同食人的野兽。
“对，对不起，我，我”麦克斯韦用颤抖的手抱住了头，断断续续地说着，喉咙不停抽动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院长？我记得人做了错事就要道歉，对吧院长。”他做了个深呼吸重新恢复了平静，脸上仍然是忧郁的疲惫，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院长，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姐姐会死吗？为什么那么温柔的姐姐，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做了那么多好事，那么深爱爱我，我深爱着的姐姐会死呢？为什么姐姐她死的那么痛苦？为什么声音像眼光一样温暖的姐姐，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像不详的乌鸦一样凄厉呢？为什么姐姐的嗓子都哑了还在惨叫呢？为什么明明都奄奄一息了却还是撕扯着自己的声带？为什么，院长？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姐姐的结局会是这样子？”他的右手盖住了自己闭上了双眼，鼻子也抽动着，胸膛微微起伏带动着老旧的椅子微微晃动，声音悲怆如峡间老猿，还带着无力感，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任凭椅子前后摇晃。

“是我，是我，我有罪，”麦克斯韦深深地弯下了身子把头藏在两股间，双手死死扣住头皮，从头到脚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是我，杀了曼殊，我有罪。”
麦克斯韦的上下眼皮死死地顶在一起，一张充满了风霜的脸被挤的满是褶皱，在这跌宕起伏的沟壑中，几滴晶莹的水珠从泉眼挤出，低落在冰冷坚硬而充满灰尘的地上，摔的粉身碎骨，灰尘四溅露出了古旧失修旳黑色石板。
“我，我为了自己的愿望，为了那个宏愿，杀害了她。”
“为什么要杀了姐姐？”他放下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忏悔的麦克斯韦，如同审判罪行的天使冰冷地问道。
“为了讨伐，征服这世间之恶，我们接到命令，要这么做，是我，我们要打倒罪责......”
“原来是为了拯救世界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牺牲几只小白鼠来获得拯救世界神药也是不可否认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小白鼠怎么能和生命混为一谈呢？”他的语气被深深的无奈填满，似乎是被自己说服了，由衷赞叹着这微不足道的付出。他右手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