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向死者致敬(4)

“以后去当医生吧！别让每个人都跟我一样。”高文看着眼前的兰斯洛特，他仿佛变得更加伟岸。两个少年就这样约定着，告别了家乡，告别了树桩旁的蘑菇，告别了小河和大河，告别了雏菊和爱人。他们来到遥远的城市，偷走了图书馆的医学书，潜入了医学生的课堂，在贫民窟建立起小小的诊所，最终一步一步，将自己送入从未奢想过的殿堂——虽然没有她。 贫穷的人都知道那个善良的兰斯洛特院长。高文为他骄傲，想必桂妮维亚也会为他骄傲。可如今，高文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叹息。他坐在办公室长椅上沉思着。突然，那本就寂寥的灯光陷入了死寂。高文淹没在黑暗之中，刹那间，灯光猛地亮起，一把手术刀冰冷的刺入了自己的动脉。血液奔腾而出，在恍惚间，他看见了少年时的兰斯洛特。“高文，你怎么把我喜欢你姐姐的事告诉她了！这会害了我和他的！”高文又清晰的看见了兰斯洛特院长：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履行法律，我杀掉了孩子们，高文。我，不得已只能让你永远闭嘴。放心吧，孩子们会没事的，感谢你的牺牲。”兰斯洛特的泪珠打落在高文脸上，在他合上双眼前，他看见本来已死的孩子又一次出现在兰斯洛特身边。 高文慢慢呼出最后一口气，用尽力气说到：“替我和姐姐照顾好他们。”兰斯洛特脱下大褂，盖在高文冰冷的脸上。“替我向桂妮维亚带个口信，我很快就回去找她。” 几天后，兰斯洛特在高文的葬礼上微笑着面对所有医生说到：“以后执行安乐死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插手的后果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兰斯洛特转过身，看着高文的遗像，在棺木上放上了一束雏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