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极光同人 | 弥加德×空裔】魔女的研究(2)

这份极具生命气息的翠绿和墨绿我只在弥加德的高筒军帽和镰刀尖上见过，那时她的异色瞳孔正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抹了唇蜜的嘴勾起一丝弯月似的弧度——正如当下，她靠坐在蒙了布的手术台的一角，犹是梦醒未醒，半褪的白褂枕在胳膊肘上，脆嫩的花枝于束起的发丝间流连忘返，白花清纯可爱，纱裙欲露含羞，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眼眸正透过方框的镜片将柳叶刀般的目光投射到我无知觉的身上。我面皮一麻，才想到过长时间地直盯一位女士实属不妥，硬生生地把脸掰到一边去。
就这么僵持了几个瞬间乃至更久，听见熟悉的清脆嗓音招呼我过去，我像个犯错的学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那份傲人的光骤然离我而去，先前慵懒的女子早已换好消毒过的备用衣袍站定于台前，只是身姿还留有几分随意的余韵。在明晃晃的天光下，她又变回了那个我熟悉的研究员弥加德，那个穿衣风格大胆，行事从不顾及他人眼光的弥加德……总之，不论为了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由于不是在实验室相约见面，没有那么多需要遵守的规矩，我也不必去换衣间一趟做全套的准备措施，只是用门边自助的免洗洗手液细致又快速地清洁过手指与手腕，便抽脚踏进了这一小片魔女的领地。我尽力说服自己要将注意力放在弥加德的话语上，而不是那些千奇百怪由不得人想象的实验器具，浸泡在不明液体中的可疑试验品，地板上陡然突出的惨白骨刺和外壁生了青苔的玻璃罩灯。我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它们，弥加德可能愿意为我讲解，但更有可能下一刻躺在手术台上被迫“午睡”为科学献身的就是我了。

除了空裔自带的感应能力，我不觉得自己与常人有什么不同的生理构造，但弥加德几度直接间接地表达解剖我的欲望无果后，我算是直面过她对“全知”的可怖追求了，如此不得不妥协式地配合她做过几次不伤害我自己身体健康的科学研究，以免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这段曲折经历回忆起来真是头痛，明明我才是那个理亏的正常人加受害者……
幸运的是，看起来优哉游哉、不大靠谱的弥加德居然真的会好好遵守这份口头达成的和平相处协定，而且她不愧为启光生命科学研究领域前沿的天才人物，竟仅凭日常收集的毛发和血液便做出了一部分成果，不过表面上以她频繁骚扰他人的“光辉履历”，若没有这顶真材实料的天才光环和独一无二的先进贡献，即使是在风气开放的启光联邦也难逃牢狱之灾——天才和疯子只隔一线，不是吗？弥加德倒对我这套理论不以为意。
接触一段时间下来，我发现她似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不明人伦的“怪人”。怎么说呢，弥加德就像时而在她脚下逡巡的骷髅怪鱼“潜庭之脊”那般，有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可怕外形（在人身上是古怪气质、轻佻语气，或者说不合常理的实验方法），但仍心怀赤诚——接受并理解她的思想逻辑没有原先想象中那么难，而亲手揭去魔女小姐的神秘面纱，其无处不在的控制欲和顺带衍生的保护欲才是她与常人格格不入的问题根源，也难怪她身为专业精修的科研人士还会被邀请做情报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