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命叫唤：黑色行动AVA（上）(2)

“扼啊……”鼠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尝试着让自己的手举起来，然而他只看到两截被碾断的残肢，外端是变形的皮肤连带着几丝肌肉，暗红色的血正小股小股地喷涌出来。他再尝试着让瞳孔变焦，终于看清了马路上那块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什么了——他的下半身。
靴跟的声音从远到近，有人帮鼠鼠合上了眼皮，后面救护车鸣笛声和医生的惊呼，他已经听不见了。
新生
20XX年11月23日
枝江综合病院特殊看护暨新型植入式医疗器械实验室
鼠鼠的眼睛被手术灯晃得有些晕了，他努力地让眼周肌肉收束起来，然后睁开眼睛。洁白的天花板上空荡荡的，连盏灯都没有。记忆像一块礁石，思绪的潮水退去以后，少女、货车、雨天的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长叹一声，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上滑落。
“吼吼，你醒了啊？”鼠鼠偏过头去，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坐在床边那个弯着腰在做什么的女孩，虽然背对着鼠鼠，但一双长筒靴和紫色的双马尾让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他舍命救下的那个少女。“喂……你没事吧？”鼠鼠沙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出了话，向晚转过身来，手里端着陶瓷盘子，盘子里是削好了皮的小块苹果。“你丫是笨蛋吗？自己都被大卡车拦腰撞成两截了还搁这问我有没有事？”她皱着眉头用牙签刺了一块苹果，塞进鼠鼠嘴里，“吃。”

“啊~呜”鼠鼠把苹果卷进嘴里，差点没吐出来，“我去，怎么是苦的，这口感也不对，苹果怎么是烂的啊？”
“噢，可能是医生还没调校好你的味觉系统，稍等，你躺着别动。”向晚放下盘子，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带着主治医师回来了，医生在鼠鼠面前的那台电脑上敲了老久屏幕，然后操控病床抬高鼠鼠的上半身。向晚又喂给他一块苹果，这下味道终于恢复正常了，鼠鼠大口咀嚼着果肉，把所有的不快与疲惫全部吞入肚中。
“欸，你不会感到好奇吗？”向晚背着手，冷不丁地在他身旁弯下腰问道。
“有什么值得我好奇的吗？”鼠鼠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惊愕地反问向晚。
“就、你都被卡车撞成人棍了，本该是必死无疑的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呢？”
“嗬！我本来也没打算活到现在，我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累赘，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异了，两个狗娘养的谁也没打算养我，我像一条狗一样在垃圾堆里活到了成年，生活一眼望不到头，死了也挺好，不用在这座城市里受苦，一了百了。”鼠鼠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然后仰起头，“不过我居然在车轮底下挺了过来，或许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