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兰开(3)

不知多少个日月，她总是会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练习唱歌，日复一日的练习，没有同伴，没有听众，耳边听到的除了自己的歌声就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渐渐的，她开始感到疲惫……
她的梦想，难道就真的这样收场了吗？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也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奇迹，更不知道其实还有许多人一直在为她去点燃希望的火光。
回忆的时光匆匆而去，当她再次看向天空之时，笼罩着东方的乌云被朝阳的光芒割裂。在这缕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了什么。
她离开家，向着光芒的方向奔去。
此时，在一处荒郊野岭中，一名灰衣男子停在了一株植物前，他说：“你看，这里有一株凤尾兰。”没有如何声音回应他，只有突然刮起的风。他抬手挡风，但不是为他挡，而是为了他怀中一个由各种颜色碎布拼凑而成的布娃娃挡。
……
栀子向着光芒的方向奔去，周遭景色变换，恍惚间踏入了一个梦想的世界。

狂风迎面而来，她不得不顶着风蹒跚前进。崎岖的山路多次将她绊倒，如刀子般的风中裹挟着曾经人们对她的谩骂……在这条漫长的路上，她独自前行着。
风吹得她摇摇晃晃，许多次撞在道旁的树上，风割开她的脸颊，耳旁的谩骂声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响，越来越恶毒，这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耳旁总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回去吧，回去吧，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苦呢？”
是啊，回去吧。如果回去，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回去吧。不知怎的，她心中生出了这般念头，不过……
回去？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不屑而高傲。不可能！她昂起头，望向那片光芒。没有对那道声音说任何话，她只是目光坚定地向着希望跋涉。
终于，风停了。遍体鳞伤的她终于踏过了那段路途，可前方已经没路了。
那是她离希望最近的时候了，但这最后的距离却是天堑——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再度迈出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她早已失去飞翔的翅膀，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也没有了跳跃的力气，仿佛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