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宠物小刺客（83）(2)

将军的心稍稍松弛了些，吩咐城墙两倍戒严，城内除了巡逻的人马外，轮班休息的人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将士们欢喜极了，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特定的日子总会有特定的情结，除夕尤甚。临清城里的灯火次第点亮，没一会儿也热闹了起来。
早早登在临清城后山观察的周九良他们，就在等这一刻。完颜岚旗帜一摇，消息一级一级传了下去，埋伏在后山的两队大金和万夏士兵们从山上垂绳而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他们最薄弱的缺口，小心地往城里挺进。而等在城左边的邢将军，根据旗语，迅速带人接近城墙，以透油棉布包裹箭尖点着了射入城墙里面，墙上士兵猝不及防，身上立刻燃遍，痛苦地喊叫声让人心悸，城墙上一时乱做一团。
他们观察的那些玩乐的人忽然不见了，换做渐渐逼近城门的乌压压的大军，而潜入城内的人已经接近了城门，一阵厮杀过后，城门大开。
周九良和完颜岚已经下山加入了战斗， 孟鹤堂被一群人保护在原来的位置。他静静地坐在黑马上，咬着嘴唇看向火光冲天的临清城，一种无力感涌上全身，他忽然觉得好冷，心情激奋又难过。

兵力足，计策妙，领军的完颜岚和周九良信心十足，杀得起兴。尤其是完颜岚，在这里困了很多天，被蒙古人在城墙上肆意地谩骂羞辱，此时攻进城里，他双目赤红，手里的长矛仿佛嗜血的怪物一样，马蹄下尽是亡魂。
周九良的心境与他不同，也奋力杀敌，却没有完颜岚那般歇斯底里。他持剑挺立在涌进城里的兵士之间，淡定地指挥，傲然威武，让人生畏。
战争到临近半夜才渐渐止住。即使被偷袭，蒙古人也是极其不好对付的，他们各个身强体壮，野性十足，即使大金与万夏合力，也才勉强打个平手。好在这边是突然攻城，占了先机，蒙古军最终落败，一小部分护着主帅狼狈退出了临清城。可是周九良他们的损失也很惨重，连追逐穷寇的力量都没有了。
周九良站在城墙上，望着城里纷乱的景象，心里突然一跳一跳的，不安笼罩了上来，让他战胜的喜悦总是不那么畅快。
“你在想什么？”完颜岚一手扶在城墙上，一手抹了抹下颌边的一点血迹，疑惑周九良惆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