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鱼水那点事】（十三）(2)

“孝直避箭！”刘备吓了一跳，赶紧伸臂挥剑挡开箭矢。法正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明公尚冒箭雨飞石，何况臣乎？”
小凤凰浑身插箭、鲜血淋漓的场面在刘备脑海里跳出，刘备恐惧非常，立即道：“好，我与孝直一起撤退！三军听令，即刻退兵！盾牌兵上前，保护孝直！”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大军暂时撤退。
两日后，刘备收到后方的新一批粮草，其中包含十几筐蜜橘犒赏三军，还有封诸葛亮的亲笔信，随信附带个橘子。诸葛亮在信上汇报此批粮草数目，告诉刘备后方粮草充裕，安心作战即可，后半篇全是夸刘备神勇，不惧危险，顶箭冲锋，以及孝直忠义，抛却生死阵前劝谏，此乃大功。表面看全是赞颂，刘备则看得愈发心虚。他剥开橘子放入嘴里，感动得伸手扶额，热泪盈眶，马上坐下摊开笔墨，给诸葛亮回信，表示不会再莽撞行事。
难为军师，还能在众多甜蜜橘里找出个又酸又苦又涩的。
七月，曹操亲率大军坐镇长安，指挥汉中战局。次年正月，刘备进军驻于定军山，与狸猫夏侯渊对峙。法正采取声东击西之计，让刘备将万余精兵分作十队，趁夜轮番进攻广石，守将穿山甲张郃抵挡不住，向夏侯渊请求增援。夏侯渊分一半精兵支援，刘备又派兵偷袭走马谷，放火烧毁曹军阵前的防卫鹿角，夏侯渊亲自率四百军士出营救火、修补鹿角。法正看准时机，提议全力进攻夏侯渊，刘备命黄忠居高临下从后方擂鼓突袭，夏侯渊被黄忠斩杀，曹军溃败。不久，曹操亲征，然而虽有兵力优势，但刘备敛众拒险，不与曹操交锋，黄忠、赵云在汉水截取曹军粮草，曹操积月不拔，亡者日多。同年夏，曹操无奈撤军，刘备成功占据汉中，自立为汉中王，对文武一一进行封赏。免职在家的蒋琬也接到一纸调令，召他前往中央任尚书郎。

因为广都被抓包的经历，再次面见刘备，蒋琬多少有些发怵。刘备面容和善，走到蒋琬面前，拿出一个刻着北斗七星的精致带钩。
“此物用铁矿石所制，丞相根据星象亲绘设计，孤留在身边，欲寻良臣相赠，今赠予公琰，望公琰与孤和众卿如星伴月，一同点亮汉室夜空。”刘备道。
“琬谢过大王恩典，必不负大王重托！”蒋琬跪地伸出双手，郑重接过带钩，彻底消除对刘备的恐惧。
曹操撤军长安，关羽趁机从荆州进攻襄阳、樊城。正逢天降暴雨，汉水溢流，关羽乘船发动攻势，擒绵羊于禁、斩豹子庞德，将樊城包围，曹仁率军死守被水半淹的城池。曹操派徐晃领兵救援，不久又亲赴洛阳指挥。孙权早有夺取荆州之心，不愿关羽势力有所突破，暗中联结曹操，欲命吕蒙偷袭江陵。
“二弟三弟！”刘备大叫一声，猛然坐起，惊出一身冷汗，粗重地喘着气。诸葛亮被他惊醒，立刻起身，左手覆上对方的手，右掌一下一下抚着对方后背帮他顺气，缓声问：“主公可是做了噩梦？”守夜的侍从闻声跑进来掌灯询问，刘备抬手示意他退下，回握住诸葛亮，呼吸凌乱，眼神慌张，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诸葛亮想下床拿条巾帕给刘备，但见刘备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于是收回给他抚背的右手，拉起中衣袖口，给刘备擦去额角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