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凭君莫话封侯事·记特蕾西娅(2)

“那就足够了。”特蕾西娅不置可否，“准备回程吧。”
你却玩味地微笑，“尊敬的王女殿下来到我的故乡，如果不一尽地主之谊，太失臣子之礼。” 
特蕾西娅唇角微挑，“臣子之礼？”
“你回去太早只会提前开战。”你淡然道，“有巴别塔在，没人能封锁消息，反倒是你一回去，老东西们肯定会觉得你已经谈好了条件。”
她反而不接话了，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的灰齐山。
特蕾西娅的手轻轻拂过伞柄。
风雨掩映里，一只鱼鹰从小舟上“嗖”地腾起，消失在灰色的风雨中。
兵者，诡道也。你始终牢记这句古老的格言。
但这次，你难得地存了一次私心——只是想陪着她散散心而已，至于刻意拖延开战时间，反倒是次要的。战争准备是有极限的，王女手里的军队已经到了临战状态，再准备也准备不出什么花样。
有一点你并未提醒特雷西娅。老东西们不敢动手不过是因为凯尔希还在卡兹戴尔，但凯尔希不是战地指挥官，再拖下去，对方迟早会动手，你们在不在都一样；可你并不在乎。军队总是要消耗的，你在与不在，不过就是个消耗快慢的问题。一天额外多几百人的伤亡而已，伤不了筋骨。

但先动手的那个总会被万人之口贬进深渊。与此相比，那几百条人命算什么呢？
所以，你宁可多拖特蕾西娅几天。
——其实提醒了也无所谓，她会做出在你预想之内选择的，她离不开你，不管是战事还是其他。
你如此想着，随手将你的骑士前推一步。特蕾西娅捏起棋子，“吃。”
你笑了，“你好好看看。”
特蕾西娅眉头微挑，“你走就是。”
你笑着一推你的黑相，“将死。”
特蕾西娅叹气，“你送掉骑士，是不是因为你不用骑在上面被棋子劈碎？”
“恰恰相反，如果有必要，我会主动骑在上边来下赢这盘棋。”¹你摇头。
“但你现在送掉的可不是你自己。”她看着你，带着些愠怒。
“但我能把这盘棋下赢。”你神色自若。
特蕾西娅摇头，不置可否。
你缓缓起身，双手按上棋盘，探过身去。“所以，亲爱的殿下，不忍心让棋子送死了？”
她看着你。
你看着她。
你看得到她眸子里你的倒影，漆黑的，像一团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