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 子(9)

呜米叫苦连天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弱弱地看着发飙的咩栗。
“明天给我拿去退了。”
“老板说定制的礼服退不了哇...”
咩栗本想要发作，大脑却仿佛死机般想不出任何词语，所有的话最终化为了一句叹息。
“我说崽崽啊。”
“怎么了...”
“我是美术系的，没学过跳舞啊。”
“我教你啊。”
“晚礼服这种几辈子不会用上一次的东西我也不会再穿第二次了啊。”
“你可以留着结婚穿啊，大不了我娶你嘛。”
“我...”明明读过的书并不比呜米少，但每次在和她胡搅蛮缠的时候咩栗总是会词穷。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抗住呜米的攻势，在毕业晚会穿上了这件晚礼服。
但咩栗没想到的是，作为她舞伴的呜米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装。本以为呜米会给自己定制一身如她眼眸般赤红的晚礼服，但想想却也合理。嫌弃裙子不方便的呜米自然对晚礼服不感冒，将黑夜披再身上的那股深沉更加契合她。
她们仿佛夜蝶般煽动自己的翅膀，穿梭于人群。她们的瞳孔倒映着彼此的脸庞，将此时的光景刻入心脏。

咩栗曾在毕业前问呜米想要何去何从，呜米说想让人们听到自己的歌声，想要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想要比聚光灯还要明亮。
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咩栗收到了呜米同台演出的邀请，即便对自己的唱功抱有怀疑她也答应了下来。四年课余时间拿来唱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平时的训练再苦再累都值了。
第一次演出并没有出糗，但也中规中矩。怯场的心理让她没能和台下的观众展开互动，只是尽自己的全力把歌唱完。她不甘自己的前途如此平淡，拼命的结果是嗓子一周不能发声，她哭着说不想拖呜米的后腿，却被搂进了怀中。
“能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哪怕一事无成我也满足。”
她在咩栗的耳边轻轻说着，捋直她额前的发丝，堵住了她的唇。
她被咩栗的柔软所包裹，含住她的心窍，将她的温热据为己有。独特的体香刺激着呜米的神经，让她的动作更加痴迷。
之后的日子似乎变得不再迷茫，眼前的迷雾被呜米的余温蒸发，只是训练时被骚扰的次数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