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去(3)

“袁晓东。” 
虽然分别快一年了，但是小东还清楚地记得，如果哪次父亲直呼其名，那绝对是自己犯错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无心小过。
小东刚想说什么，但是父亲不给自己机会，先发制人：“你这题是这么做的吗？”
袁维说的题目，是一道应用题。各位读者想必认为小菜一碟，但是小东的答案却让人大跌眼镜。题目是这样的：小熊买了150颗糖，全部平均分给5个同学，假设每个人两天吃一颗，请问一共够吃几天？
小东是这么回答的：“0，小熊不是人，它的同学也不是人，题目有错。”
小东想为自己申辩，但是父亲的发问又来了：“还有这题，你6X13会等于76啊？我每星期给你6元，如果一个季度十三周一次性给你76是吧？”
小东同学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袁维那起作业本，一页一页翻。只见他的脸色犹如一张渐变色表，由浅及深。
“桃花流水桂鱼肥啊？什么dog的复数是doges啊？（小孩这么早接触社交网络害人不浅啊）？1什么时候可以读作幺了？！还给我写这个'妖'！” 

袁维顺手那起另外几本作业：“哦，优A，优B，还良－，你还好意思得良－，你爸从来没有得过良－！骗我都是优，我看我还真是忧啊！”
最后，袁维看到了一页，彻底爆发了。那是默写作业，需要家长签字。作业本上有一个明显经过刻意加工的潦草字迹：袁维！
做父亲的忍无可忍，一把把作业摔在地上，怒吼到：“袁晓东，站着去！站半小时后谈话！” 
老爸发火了，九岁小孩离叛逆期还远了点，他也不敢顶嘴，乖乖站墙角去了。父子刚团聚就要闹僵，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但又是谁都可以预见到的。袁维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看着一脸委屈的儿子一声不吭，他的心也有些发软：刚一回家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但是一想到儿子学会撒谎，袁维的心肠又硬了：哼，如果现在不给足了教训，以后长大了成骗子又怎么办？虽然成年人的世界充斥着谎言，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人的父亲，袁维绝不能放任他欺瞒别人。
厨房门开了，香气扑鼻。母亲把一盘盘美味佳肴搬到餐桌上。小东趁机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母亲，希望得到帮助。
果然，许太太对袁维说：“孩子怎么了？”
见妻子问话，袁维可不敢发火，但他也不心虚：“小东他谎报成绩，模仿我的笔迹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