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只傀丨许墨(3)

女子连忙点头，“有的有的，您说要奇珍异石，今日我也带来了……”一旁的侍女赶紧递上一只盒子，然后在那姑娘面前打开。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似是早已预料到这里没有她想要的石头一般，却在看到一块宝石时突然顿住。她指了指那块宝石，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女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啊，那是我母家祖上曾于昆仑山下无意中捡到的，原想着不值钱便不要了，但这石头着实好看，还是带了回来。”
“就这块。”她从榻上起身，握着那块宝石，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小童，“去。”
小童点点头，走到那女子身边，恭敬行礼，问，“夫人，烦请告知我您想制何种木傀。”
她径直走出内室，停于庭下。
漫天鹅毛大雪纷纷而落，身上却不沾分毫，她摊开掌心，方才那块宝石同体清透无色，此时在雪色之下竟隐约有紫色轻光一闪而过。她长叹一口气，将宝石收好，走向另一间房。
“明日，我要动身回一趟九重天，”她轻声开口，身边随侍的侍女点头应下，“晚些时候告诉玉竹仙人一声，改日再一起下棋。”
“是。”

雪愈下愈大，她仰起头来望着灰白色的天，心里想的确实另一番景致。九重天上常年天光极好，可见多了也会厌腻。她原先不这么想，一度还觉得那些自人界历练回来的仙人们也变得像凡人一样麻烦。可如今她在下界住了这么久，也开始觉得九重天上毫无生趣。
尤其自他离开之后。
她有时想，如果他还在，那么她也不会在下界长住。大抵早已与他结为仙侣，纵然是长久天光，也定能甘之如饴。
门外，女子急匆匆地回到马车之上，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突然发现，那车夫昏在了车上。
有细碎浅紫流光于空中盘旋片刻，然后飞入府内。
翌日，她难得起了个大早，对镜看了好一会儿，才掐诀回到九重天上。她许久没有上九重天，也许久没有再临旧地，今日重回，满心悲怆。
香火琳宫前，姻缘树上花叶依旧繁茂，枝上红绸艳丽，她站在树下，仰起头看树梢某一处上的红色绸带。身后有人脚步渐近，她闻声回头，淡淡一笑，“许久不见。”
“上一次见你来我这地方，是多久之前了？”香火琳宫的主人，柴道煌，闲庭信步而来。
“柴道煌，今日我来不是叙旧，”她摊开掌心，将昨日得来的那枚宝石递予他看，“那勾玉于他体内久了，恐会生魂夺魄。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为他换上这个，好滋养那仅存的一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