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神奇滤镜在哪里(4)

里头坐着的人与开朗的老头全然不同，依旧沉默地注视着我，只不过那些谨慎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老头接着问我：“小伙子，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这里的？”我犹豫地答道：“呃，是公路上的地砖……”
“哦！是地砖！我的想法！真是个棒小伙！”老头更加欣喜，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把我搂起来摇晃，我快被他的体味、动作和不安感搅得吐出来了，还好他接着放开了我，向众人宣布：“大家继续，我来和他谈谈。”
于是音乐再次响起，老头带着我到一张小圆桌旁坐下，殷勤地问：“喝点什么？”
“呃……果汁可以吗？”老头听了有些不悦：“哼，挺大个人了，喝什么娘炮玩意儿，我看你一会儿准得喝不少，给整个啤的得了。”说着就去吧台打酒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准得喝不少”，我屁股沾在椅子上如坐针毡，这地方实在太奇怪了，其他人简直像传说里的神秘组织，而那老头活像漫画里的老机械师，我的一生中从未处在如此怪异的处境中，连毕业就失业也比不上。
老头一手一杯我两手才拿得动的大扎啤走了回来，把酒往桌上一撂，就自顾自地坐在对面干了一口，并打了一个悠长的嗝，然后看向我：“小伙子，不必紧张，你可以把我们这里理解为俱乐部，我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也大费周章地来到这里，这种事可是相当危险的，特别是现在这个世道，想必你也有自己的原因，来，说说看。”

“不……我想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好奇……”
“好奇？好奇能让你冒着破产的风险，把工作丢到一边，天天盯着地上找这种毫无头绪的东西？过去或许有那种人，但现在有了那个……是不可能的。”
“好吧……也许是，过去一段时间，我开始变得很不正常。”我沉默了一会，才下决心说道，“我没有找到工作，没能真正成为社会的一份子，也许是因为这样，我变得和常人不同了，我感到我的精神面貌简直更像流浪汉，我害怕这样下去我会坠入深渊，被剥夺选民身份，但结果，我把精力都浪费到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去了……啊，不好意思，不是说你们……”
“不，不，你说得很好，但是你还不了解我们是什么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天然是你这样有自觉意识者的朋友，被不公吞噬者的引路人，小伙子，捂着被蛇毒注入的伤口一点用也没有，唯一的办法是切开它、割除它。”
“这……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无法理解。”
“同志们，把那玩意儿停了让他看看！” 老头打了个响指，高声说道，随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住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旋转了一圈。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简直是从物理上变了，四周的环境在不断地变暗，不是心理作用，是众人的身体正在扭曲，影子正在拔高，当我从椅子上摔下来时，我看到围绕着我的一张张可憎的面庞，一双双邪恶的红眼正注视着我，我惊吓得连血液都拼命搏动着向上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