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言说·2(2)

昏迷中的安然不断地快速呼气、吸气，他的眼睛稍微睁开一道缝，似乎是环看了一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随即又是闭眼。
“水……水……”昏迷中的安然痛苦地呼喊，希儿用病房里配备的水杯接水后，用滴管吸取一点水，一点点地滴到安然的嘴里。
喝到水的安然反倒是咳嗽起来，希儿连忙按住他被插上注射针头的胳膊，免得他乱动，出什么事情。
黑希儿让希儿用棉花签沾水涂安然的嘴唇上，不要用滴管了。趁希儿用沾水的棉花签把安然的嘴唇打湿的时候，黑希儿给安然把衣服给解开点，被闷着也不大好。
有希儿、黑希儿照看安然，姬子把芽衣给叫出去，在病房外质问芽衣是怎么回事。
“晚上安然约你吃晚餐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傻子才看不出来这跟芽衣没关系。
支支吾吾半天，芽衣这才跟姬子讲是怎么回事。
听到芽衣居然为了一个可以不去的相亲把安然给鸽了，姬子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安然知道了吗……不对，不对，他一定是知道了。”姬子来回踱步，看一眼病房里的病床，她对芽衣说道：“你是没手机吗？真要去相亲，你就不能跟他讲吗？哪怕是撒个谎！现在好了，高烧不退，脑子要是被烧坏了，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当能随便应付一下就去赴约的嘛……”芽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小声地辩解。
“那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姬子扶额，“完了，现在完了。他烧没退，我们给不出个说法；他烧退了，我们也给不出个说法。该怎么办？啊？”
“说到底，那相亲你可以不去，那你为什么要去？”
本来安然的家人就反对安然在天命工作，特别是安然的曾祖父，如果不是一直没出什么岔子，安然的家人早就想办法把安然从天命给捞出去了，现在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这不就直接给别人极好的理由吗？白白把刀子递到别人手上啊！
“我去这消息给压下去，好好看着，别再添乱了！”姬子瞪一眼芽衣，转身离开。
躺在病床上的安然，虽然尚在昏迷当中，但是偶尔他会喃喃一些听不清的胡话，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叫着要水。
方才给他喂水他也喝不下去，只能是用棉花签沾水把他的嘴唇打湿，他也有睁眼的时候，但是立马又会把双眼闭上。
吊针的输液瓶打空了，叫来护士换上新的；退烧贴的时效到了，就给换上新的。可就算是这样，安然的体温量起来还是维持在39℃以上，根本降不下来。
布洛妮娅接了一盆水，打算给出了很多汗的安然擦擦身子，但是芽衣拿过绢布，想要为安然擦身子，布洛妮娅看了看躺病床上的安然又看了看芽衣，最后还是把水盆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