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虚伪的月光(23)

“嗯。”
“我原本以为这一年的努力让我和青金的距离缩短了不少，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无能为力。”琉璃的语气有些泄气，整个人也沉默了很多。
“你可是说过要改变不公的宿命，难道你退缩了？”
“唔……那只是一时的气话。月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月民，创造了秩序。质疑宿命就是质疑月神的存在。”琉璃垂着头。
“不！”萤石突然抓住琉璃的手。她认真地睁开暗淡的双目，仿佛能够看到琉璃。
“琉璃，你今天所说的那句话让我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我没有质疑月神的勇气。”
“我一直在思考，我无法违背月神赋予我的残缺，也无法抵抗毫无意义的未来。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无法改变分毫，甚至连我的身体，我都无法完全掌控。这样的我，真的算是‘我’吗？或许我们只是别人身后扬起毫不起眼的一粒砂砾，亦或是大海中随波逐流的枯叶罢了。”

“但是你与我们这些月民不同，你失去了对月神的记忆，所以你才能够拥有质疑月神的勇气。你曾经在珊瑚面前说了那些对月神不敬的话，这就是证明！”
琉璃呆呆地看着萤石。幼小少女口中所说的话语激起了琉璃内心的汹涌浪潮。
“我帮助珊瑚完成心愿除了报答她对我的恩情，还有一些属于我自己的私心。我与珊瑚一样，想要通过天空轨道抵达虚妄之月。我没有改变宿命的勇气，所以我请求月神回答我心中的问题。”
我是谁？
在那一瞬间，琉璃的内心被这个问题填满了。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中的琉璃，她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石穴外。错综复杂的废弃矿洞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隐约还能听到金属与岩壁碰撞的摩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