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其一(2)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年前，这梦就开始侵扰自己，一开始隔得时间还很长，两个星期半个月出现一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还伴随着抽筋般的阵痛，到最近，苏云平已经每天都会梦到那少女了。
那奇怪的梦，苏云平不愿多说，但那疼痛，他早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了苏妈，然后，就是每天早上的两个白水蛋和晚上的一包纯奶。苏妈说这是缺钙，很正常，还让他别太有压力，高考虽然重要，但也需要一个好身体去面对。
高考，对，就是高考，除了那女子，苏云平日思夜想的就是高考了，他不认为那阵痛是因为缺钙而导致的抽筋，抽筋的痛能深入骨髓，痛至灵魂吗？不大可能吧。苏云平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那是一次刚刚熬过阵痛的凌晨，苏云平重新躺下没多久，小腿就开始打颤，疼痛就如潮水般重新落位，最后的结论是抽筋和它差不多，但没人会连续抽两次吧，所以在仔细分析过后，苏云平把原因归结到了高考身上，说不定是压力太大了啊，压力太大。苏云平嘴里碎碎着，抬头瞥了眼墙上的圆钟，凌晨四点，还有时间，再睡会。
“云平，云平！你干嘛呢？做个文综题你还能做魔怔了？”
“啊？做题？”云平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卷子，狠狠地搓了搓眉头，“老戴，我不想做了，没心情。”

这怪不得苏云平不想学，临近高考，那个梦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难道真的是高考的压力太大，让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那少女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阵痛呢？苏云平揉了揉眉头，频繁的疼痛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再加上高考在即，如此差的睡眠质量，还考啥考，复读去算了。
“会不会我回答了那个女人的问题就没事了？”苏云平突发奇想，“但我也不知道答案啊！“高兴了没两秒呢，苏云平就想到自己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答？再说他不仅不知道答案，连问题是啥，他都不清楚。
梦终究是梦，梦里或许知道，但醒后，那些记忆虽说还在，但就如杯子碎后，碎片纷飞，能找到的，就只是一个大概罢了。
只是想到那梦中少女，少年就有些忧愁，另一位少女同样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在每一次发呆的时候，每一个白日梦中。细细算来，已经有360多天没有见过她了，苏云平想起她，舌尖就有苦味，苦到心底。
“哈，我早不想做了，但后天可就高考了，你确定不做了？”戴康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往年的高考真题，脑袋一晃一晃的打趣道。
“这两天本就是用来放松放松的，再说这题都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啥题型都见过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发挥了，做再多也没用。”苏云平旋转着手中的笔，和戴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高考会考什么，难不难，会不会发挥失常，这同样是近些天缠绕着苏云平的几个问题，做题时会想，吃饭时会想，睡觉前会想，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想这些问题。它们可比那梦和痛烦人多了，但我又离不开，像那处了一两年的情侣，近了厌，远了又不放心，直让人烦。或许那痛啊，就是这高考给人的报应，谈了十几年的恋爱，就只在快要生孩子时对人好上几回，其余的时候态度不好不说，还找外遇，能不给点苦头吃吗？不分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