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兄友弟恭》(2)

那少年面色一缓，笑道：“原来如此——”只见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紧，愤懑地说道：“连关系浅薄的人都叫来助阵，看来他们是真打算撕破脸了。”
我大为不解，忙问道何故。
只听他缓缓说道：“晚辈姓王，单名复。穆家老大正是晚辈的外祖，方才屋内说话的，是过世家主之妻，晚辈曾祖母之姊，洪老太君。说来外曾祖，也就是已故的穆家主，为人光风霁月、英雄一世，却不想养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四子。”
见我瞠目结舌的样子，他轻笑一声，说道：“公子勿怪，那穆家老大虽是晚辈的外祖，但他口蜜腹剑，忘恩负义，我们王家十分瞧不起，就连家母也从不偏袒于他。而其余三子，则是各有各的卑鄙，各有各的无耻。外曾祖在时，他们忌惮他的功力，不敢行那忤逆弑父之举，只盼着外曾祖早死。如今外曾祖殁了，洪老太君是个毫无武功的老迈妇人，他们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你瞧，那新添的十几桌宴席都摆好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片刻前还茂盛的树木，如今已给连根拔起，抬去他处。而扎根的地方，已经铺满了酒宴，仿佛这便是原本的样子。我环顾这周遭，虽人声鼎沸，却倍感荒凉。
回过神来，我不禁问道：“却不知这穆家四子为何如此？”

王复冷笑道：“还不都是为了外曾祖的四极剑法。外曾祖天赋卓绝，以四门武功独步天下，他将这武功分别传了四子，这四门武功原是不分高低的，外曾祖此法，便是让他们和睦相处。只可惜，外曾祖晚年将生平所学融会贯通，创立了这四极剑法，其厉害之处选胜过早年功法，这消息不知为何走漏了出去，是以四子明争暗斗，都想将之收于囊中。如公子这般，明着被邀来吊唁，实则助拳者，今日可来了不少。”
说罢王复向我一一指出四子带来的人。我望过去，细细打量，竟发现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禁心中一凛，以穆老二武功之高，已是称霸一方，却还要来争这四极剑法，可想人心贪婪，岂有穷尽？
见王家也来了许多人，我不禁问道：“莫非世兄也是为这四极剑法而来？”
王复听罢啐了一口，神色鄙夷地说道：“公子也太小觑了我们，这四极剑法再厉害，我也未曾放在心上，这江湖中，并非人人都如他们那般追名逐利，手足相残！”
我急忙说道：“是在下胡言了，还望世兄海涵。”
王复神色一缓，说道：“公子有此揣测实属平常——”
只听穆家老大突然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家父不幸归天，遗有多部武功秘籍，江湖中原有不少人知晓，家母年迈，恐遭人夺去，我兄弟四人手足情深，不愿挑起冲突，一番商议后，决议在江湖中人面前公开摆擂，将武功秘籍交于胜者保管，以绝小人之心，烦请在座各位给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