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出此一剑(2)

“别来无恙。”，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回荡着。
“别来无恙。”，剑客的声音平稳且低沉。
“当年和朕一起骑马狩猎的毛头小子，已经变成名动天下的大剑仙了。”
“当年立下豪言壮语的三皇子，如今也变成天下人的陛下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上次和朕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十年？二十年？”。
“十一年前了，蛮族犯境，陛下请我去杀了蛮族大将阿不花。”
“哦，都快记不清了。”
“十三年前，当时陛下请我去杀了私通蛮族，利用赈灾款中饱私囊的丞相李沐之。”
“他该死。”，龙椅上的皇帝叹了口气。“虽然他是你的岳父，你妻子的父亲。”。
大殿下的剑客沉默不语，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十年了，你变了。”，剑客的声音依旧平稳。
“是啊十年了，朕已经做了二十年太子，十五年皇帝了。”，皇帝眯了眯眼，仿佛陷入无穷的回忆。
“这十年，你有去外面看过吗。”。
皇帝沉默着，仿佛依旧沦陷在往事的回忆中。
“你呆在皇宫里这一片天地太久了。外面有天灾，有人祸，有家财万贯的贪官污吏，也有寒冬冻死的累累白骨。有蛮族铁骑肆虐边境，也有百姓为了生计揭竿而起。你看过吗。”

剑客的声音有些嘶哑。
皇帝并没有回答。
“你知道朕用了多久才坐在这龙椅上吗？”，*******的扶手。
“朕当了二十年太子，斗倒了六位皇兄，才坐在这龙椅之上，朕这辈子为了皇位，为了母后，为了文武百官，为了黎民百姓，兢兢业业，朕做了五年的好皇帝，还不够吗？”，皇帝提高了声调。
“这十年朕才真正做了一回自己，不为任何人。朕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痛快，这才是皇帝，这才是九五之尊！”，皇帝呼吸有些急促，讲到激动处甚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剑客握住了身后的木剑，“可皇帝是百姓的皇帝。”
皇帝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龙案，“百姓生死，与朕何干！朕只做朕想做的事，朕就算明日下旨屠城，也是朕的权力！朕是天子，是真龙！”。
“我也只出一剑。”。
剑客拔出了背上的木剑。
“为天下百姓出此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