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的日子

昨日饮了酒，阿峰十点钟才醒，醒了便倚靠在床头出神。看着日光照到了房间寥寥的水泥地上，有一只蟑螂飞快地从光线上跑了过去。
今日去做些什么?他捂着脑门想，是一会吃了饭，下午找二哥顺子他们打牌，还是找个由头，让刚卖了苞米的老陈出钱组个酒局?
他有些饿了，怔怔看着墙上那只圆圆的白色电子钟，似乎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挠了挠头，阿峰又把手伸到面前看，指甲缝里没有太多脏头屑和泥油。他想起来前天或者大前天洗过了头发，那时烧的水并不太烫，干干涩涩地冰着头皮，像是混上了油锅边上铲不掉的垢。
妈妈死后的第二天他也是这样呆在床上，不知道去干些什么。后来他找到了扑克、酒精和光盘。
时间久了，他便有些躁，扑克啪啦啪啦的响声让他想起妈妈死时烧的元宝，酒喝多了头疼，光盘看多了也就腻了。
他有时候会想，这时间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算是时间的头。
先有盘古，后来有秦，有汉，有唐，唐朝有武则天和狄仁杰，后来有乾隆。
再往后时间还在走，时间这东西在他脑子里是个无尽的形象，那他活着干什么？
为了扑克还是酒，为了光盘还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