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21号精神病院(3)

“怎么了？是怕黑吗？”我凑上前问，我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才发觉自己像个傻子，怎么可能呢？
果然，“不是......只是......”他捂着额头，表情痛苦不堪。
“你怕鬼？”
“是倒也不是，总是会看见一些黑影，有人的眼睛，但他们......手里提的是人的头颅！”他抑制不住，大声喊出来。
我眉头紧锁，盯着对面地病人的眼睛，他的眼眸晶莹透亮，没有一丝瑕疵，就像是一颗黑色的宝石。
他害怕的是人，没错，只能是人。人杀死同类，人欺凌弱小，有人仗势杀人，有人以大欺小，只有人，才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举措，那些黑色的影子，有人眼而无人心，是多少人梦中的恶魔。有人恳求，有人哭泣，有人下跪，在那些似人非人的黑影看来，他们不是同类，只是蝼蚁，一文不值的蝼蚁。人的手里拿着同类的骷髅，脚下踩的是一具具同伴残缺不全的尸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有谁能够逃避，让弱者怎么生存？
精神病人，成为其他人诽谤与嘲讽的对象，可那些人是否想过实是什么导致了精神病？
我睁大眼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眠。

8月6日
今天早上，我几乎起不了床——估计是昨天被子给蹬下床了，着凉了，我努力张开酸痛的眼睛，头触到了手，滚烫。
我向护士要了一支温度计，含在嘴里，倒回床上，双手放在后脑勺下垫着。我从没想过我的抵抗力会这么差，一晚上被子没盖好就着凉感冒了？
“院长来查视了！”不知谁在走廊出吼了一句，顿时，整个院里都炸翻了天。院长？不是已经死了么，他......我拔掉嘴中的温度计，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却与室友撞个满怀，幸好手里的温度计没碎。
“你往外冲干什么？不要命了？”他一脸惊愕地回头看着我，“看来你是新来的，跟你说一下，院长来了，不要轻易打开门，不要有一点动静，否则......”
“好了好了！刚刚重症区有个呆瓜在扯谎，院长没来！”护士高声喊着，我洗干净温度计，还给护士，转向他：“继续说，否则会怎么样？”我的兴趣被他勾起了，这个院长，究竟怎么回事？
“算了。”他摆摆手，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再问下去只会被他怀疑，我闭上了嘴，安静地拿出一本书来看，书是我特意准备好的，是一本哲理书籍，海明威的《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