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离别是为了相守(11)

就在他入职的第一天，却收到了一个快递，没有邮寄过来的地址，只有他的名字。手绘的包装纸一看就知道是井然的手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井然经常在他的课本上画这样的小画，和做饭一样都是井然用来休息脑子的法子。他甚至在自己身上画过，用一种很难清洗的颜料，仿佛纹身一样。
拆开包装是一把钥匙，很长很夸张，陈一鸣认识，这是电子指纹锁的备用钥匙。钥匙的一端拴着一个手工雕刻的小鸟，看不出品种，仿佛鹦鹉又像山雀。
附赠的卡片只有一句话——“还生气吗”
怎么不气，可生气有什么用，生气他也不会回来。即便回来，他们能回到过去吗？
自己创办的公司，下班自然要庆祝一下，陈一鸣从酒店出来外面已经是星斗漫天。出租车司机问了他两边地址，最后还是报出了他四年来都没去过的那个地方。用钥匙打开门，穿过玄关就是一架钢琴，和他家里的事同一个牌子。他记得家里那架钢琴很贵很贵，父母咬牙才给他买的，可惜到了高中忙于学业再也没机会弹。
而钢琴周围全是盒子，最久的要追溯到四年前，是他军训结束差不多时间放进来的。用钥匙划开，居然是巧克力，早过期了，整个表面都变了颜色。再拆下去，有吃的用的，有装饰品也有衣服鞋子，东西很随机，仿佛他走到哪里看到合适就买下来一样。

陈一鸣打开最近的一个盒子，是他生日的时候寄过来的，用钥匙花开盒子，只是两个很大的香薰蜡烛。他不吸烟，只能用厨房的煤气灶点上，舒缓精致的月桂香气在空气里散开。
“你到底去哪了？”陈一鸣喃喃自语，这四年几乎每年都有两个女人来找自己，不打招呼也不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一会儿就离开。就在他办完毕业手续准备离校那天，那两个女人再次出现。
陈一鸣忍不住走了过去，问她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只是看看你，兴许他会来看你。”老人家很不好意思说。
“他”？井然，没猜错这两个人应该是井然父亲的妻子和他哥哥的妻子。原来她们这四年也只见过井然三次，每次都是公司开会，井然只待一个小时，无论会开不开完，就直接走人。
陈一鸣上班第二天就请了假，他得把房子收拾出来，四年没住人的房子虽然不脏，也不是太干净。清理了四五十个包裹，能用的留下来，不能用不能吃的全都清理出去，睡觉吃饭的基本东西也需要重新置办，等陈一鸣把冰箱全都塞满了，这一整天也就过去了。
从玄关井然习惯放钥匙的木盒子，陈一鸣拿了车钥匙去地下车库找车，一辆悍马一辆奥迪tt，还真是井然的风格。可惜因为长期闲置，电瓶全部报废。他明天还得联系修理厂，该换件儿换件儿，该买保险买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