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不安分的病人(2)

“长在我内侧脑颞叶里的源石每分每秒都在扩散，凯尔希，你我都研究过矿石病，我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你更应该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必须接受心理治疗。”她将声音略微提高了几个音调，特别是‘心理治疗’这四个字，听起来像是指责，更像是在勒令我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要不你先开个头？我好进入一下状态。”
“就目前情况看，我认为你的精神世界正在自我剥离，博士，这是意识遭到折磨后，在绝境中产生的一种防卫机制，你会不自觉地否认自己的感受，认为你所遭遇的痛苦只不过是自我欺骗。”
“我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事正在折磨我，医生。”我努努嘴唇，“当然，除了每周强制性的心理咨询。”
“我知道你研读过有关心理学的书籍，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对心理治疗师开诚布公，治疗的效果会事半功倍。”我猜她更想说，‘再这么拖下去，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

“这听上去更像你该考虑的事情。”
她环起双臂，“你我总得有一人坦白。”
“我自认为诚实是我少有的美德之一。”
“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理解你的想法，同样，你也能看透我的意图，这给了你欺骗我的可能。”
“怎么，难道还要我按着法典宣誓不成？抱歉....是我太情绪化了。”我叹口气，重新靠回座椅，“以前，我总是能听见那些声音，那些在我脑海里回荡的声音，用着同一种声调，同一种音色，同一种频率，就像是我亲口说的一样.....”
她在书写板上迅速写下几笔，“那现在呢？情况有所改变吗？”
“现在.....现在那声音听上去更像是你......”我毫不避讳地指出，“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出乎意料，她完全不为所动，仿佛我刚刚是在和别人对话一般，“有时，友情会打破人与人之间的个体独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