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木与山楂木 [16](2)

已经不具有魔法效力的模糊印记有一阵灼烧感，即使是浸泡过净化药水的布料也挡不住，德拉科两只手交叠着互相制约，但并不起任何作用，他依然在抖。
哈利知道德拉科在想什么，他轻轻按住德拉科的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这不都是你的错。”
“可战争从不是只是某一个人的错，我站在了非正义的一方。”德拉科嗓音干哑，仿佛下一秒就无法发出声音，“即使我没杀任何人，每个人的死也都和我有关。”
哈利无法辩驳德拉科的话，只好把他揽进怀里:“战争结束了德拉科，留下的人总归要生活下去。”
哈利·波特不是一个多么宽宏大量的人，救世主似乎从不原谅马尔福的每次捉弄和嘲讽，当然他也没有义务原谅。
“他几乎被夺走了一切，现在却在安慰我”，德拉科这样想着，胃像是被浸入了树莓汁中一般。
因为上午的魁地奇，哈利的出门前认真打理过的发型又回到了平日的样子，蓬松自由的黑发拂过德拉科的眼尾，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德拉科用颤动的气音唤道:“哈利。”
“嗯？”哈利想要看德拉科的表情，但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他动弹不得。

“我从前很少愧疚，更多的是害怕”，德拉科任由眼泪滴落在哈利的肩头，“但因为你，我对自己的过去倍感羞愧。”
德拉科的头抵在哈利的肩膀上，布料的湿润感让哈利有片刻愣神，他一下一下轻抚德拉科的背，直到德拉科再次抬起头，哈利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接着，哈利拉长袖口去擦德拉科的眼泪。
“你的袖口都是草坪的味道！”德拉科抗议道。
“那是因为罗恩早晨非要拉着我坐在草坪上！” 哈利笑了，他牵起德拉科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德拉科就这样被哈利一路拉着，校园里的学生纷纷看向他们，哈利神色如常，每一步都走得稳当。
“麦格教授究竟给了你多少特权？”德拉科看着哈利说出了校长室的密码，“她这个时间明明不在校长室。”
“不少。”哈利回答。
螺旋扶梯刚爬到一半，邓布利多的声音就从办公室传了出来:“我没有动过你的魔药西弗勒斯，米勒娃可以作证！”
“但愿吧她能”，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中透露出满满的不相信。
“是教授！”德拉科努力压低声音，“我以为他没有留下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