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壳】无罪无我（三十六）(2)

或许是因为看到陈珂已经落入她的掌控，徐楚雯似乎并没有急着继续折磨陈珂的意思，而是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慢慢从缺氧中缓了过来，仿佛在等待她对自己的话进行反驳，好进一步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而陈珂的表现，却是有几分出乎了徐楚雯的预料。
“丹妮...你把她埋在哪了？”
陈珂并没有如徐楚雯想象中那般厉声回斥，她只是在听到尸体二字时呼吸一滞，然后在沉默中平复了气息，再平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陈珂在提问时连头都没有抬起，并且似乎又埋低了几分，将面孔彻底隐藏在了乱发之下，悬在空中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握成拳，暴露了她那并不平静的心。
但那份不平静徐楚雯并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听出来的。短短不到十个字的话语，徐楚雯却分明从那份平静中听出了痛苦、愧疚、后悔、恐惧以及悲哀。
正如当年她每次故作平静的向上级询问女朋友真正的安息之地所在一样。只是她当年不存在悲哀这种情绪，她最后的情绪是仇恨，因为从那时起，复仇就成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悲哀与仇恨，哀莫大于心死，恨莫大于死别。
如果说之前的陈珂，是自知落入敌爪后因为不惧死亡而不愿屈服的肆意挑衅。
那么现在的陈珂，就仿佛一条被抽走筋骨的龙，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从天际坠入泥沼，连藏在淤泥中的蛇都能轻易让她低下骄傲的头颅。
有时候仇恨往往比爱更有生命力，但可惜，徐楚雯还有仇恨的对象，而陈珂的仇恨对象只能是她自己，所以一时间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徐楚雯不由得对陈珂多了一分同情，但这分同情并不会动摇她仇恨的根基，也就不会减少一分言语中的冷意。
“现在想起来问丹妮的尸体了？她可是你亲手杀的，”徐楚雯话音一顿，再次伸手强行让陈珂的脸朝向了自己，“陈队长，你说讽不讽刺，你们的卧底由你们亲手杀死，最后还要我们来帮忙收尸，甚至抢救她给她机会留下遗言的，还是我们......”
“遗言？什么遗言？丹妮最后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