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再会］(2)

我知道啦！来，把它拿着。
我都说了不稀罕，是不是有病！
男孩转起头，老气横秋的样子。
娘说，请人帮忙就要给报酬！
哈？我天天想着怎么占便宜，你倒好，把东西往外送！
嘿呀，叔，我爹说，爱占便宜会得痔疮。
附近的老不死都这么吓人，你知道痔疮是啥不？
啥呀？
你自己得过就明白了。
那你得过不？
没！老子自成年起就没生过病！
男孩跑到他前头：那你还占便宜，占着占着，讲不定就有了呢？
哎哟，你个小玩意还咒我，我可生不起病，这要是病起来，给老板办的生日宴就得给别人做嫁衣。
你要嫁人哪？我只听过女的嫁人，爷们嫁人头回听说哩！
再乱讲，你就跟野狗睡去吧！
好好！玩笑都不能讲，只是以为你和老板关系好呢！。
好个鬼鬼！
你不是帮他过生日？
说好话啊！加工资啊！不然谁理那个老鬼啊！
你多使劲干活不行吗？
你听谁讲的？
老师啊。
哪有那么容易。

男孩抱住他的胳膊，月光穿刺乌云，直至男孩后颈的黑痣上，他眼睛黑亮黑亮，被月下的溪水浸染过似的。
我要是长大，可不这么窝囊！
你能咋滴？
我流浪去，走哪到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流浪汉啊！
这叫游侠！游侠！
你钱咋办呢？
一路打工呗。
你爹娘咋办？
我每个月寄信和钱呗。
那也活不下去，闯荡可没那么便宜。
我可以睡树上避雨，采野果吃。
这就叫流浪汉。
流浪汉邋遢，只会讨钱，咱能养自己，潇洒着呢，哪一样了？
月光一路照到巷子镜头，再长的巷子也只是巷子，他回头看看小巷，拍着男孩的头。
赶紧回去吧！
好啦，来，这颗糖也给你，这叫尾款！
他捏起那颗糖把玩，忽然感觉包装不对，睁大眼一瞧，吓！二十年前产！玩呢？
男人气得发笑，回头找人算账，那小鬼却不见了。
他打了个寒噤，一把捂住后颈的黑痣。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