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笛】再会(4)

“要提醒你什么呢？我们已经一起接下那一刀了——万叶，风不会被困于一隅枯谷，你该和风去更远的地方。”
“可是，你已经不在了，这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万叶猛地睁眼，白影来不及躲藏，在他的注视下有些飘忽。
“不是说好了不睁眼的吗？”白影融进雾里，刚刚这一小片可以看清足下草地的地方又被白雾笼罩。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但万叶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哽咽，“我已经忘了你的声音，忘了你的面容，忘了你吹笛的姿态，总有一天我也会忘了与你相处时的种种感觉，那是我留不住的！可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感觉，我能留得住的唯一的感觉！”
“只是痛吗？直到很久以后，你感知到的我，就只剩痛苦，这样真的好吗？”
“……”万叶咬着下唇，迟迟不出声。
“万叶，风是不能被困住的！”
一阵凉意向万叶冲去，他能感觉到那股凉风掠过他的发梢。雾气以万叶为中心散开，周围的景色全部都显露在他的眼前。
手上的绷带散开，伤口愈合了。万叶抓住散开的绷带拿到眼前，看到了深色的疤痕，垂眸低语：“这才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吗？”

回到船上后，万叶未寻找到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北斗朝万叶一招手，扔给他一瓶酒，接着给小月说他们的经历：“这雾是真的邪乎，能让人看到幻象！还好听老人们的话，我们都随身带着清心的种子，不然怕是没这么容易！对了万叶，你没有清心的种子，你没事吧？”
“没事，北斗阿姐放心。”万叶跃到桅杆高处背对着众人拿出绷带，缠在渗血的手上，伤可见骨。
“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吧。”少年拿着一片红枫叶抵在嘴边，残破的曲调飘在海面上。
水手们今夜在感叹：怎么小兄弟今天吹的调子那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