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外传·凡尘若梦 序3·轮回千年(3)

可惜植物人永远不可能会知道自己是个植物人，所以此时已完全陷入无尽的昏迷之中，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夜惊羽也不会知道，上天跟他开的这个玩笑太大了。
恍恍惚惚，夜惊羽听到有个飘渺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前世的纠葛未了，便注定你们今生还要将这段纠葛延续下去，直到有个了断。”
伴随着这个声音，他仿佛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那是一座到处残垣断壁的宫殿之内，随处可见的尸体，有男有女，也有并非人形之物，似乎是不久前才历经一场大战。宫殿的正中央，男人怀抱着一名早已失去生息的素衣女子，女子胸前插着一柄通体透明的长剑，而男人则是目光呆滞，泪已流干。
“为什么……上一世我穷尽一生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换你形神不灭，再入轮回，虽然从此你便只能游离于六界之外，再无归处……千年之后，我们终是再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你还是要逼我亲手杀了你……呵呵，这‘魂引咒’当真是世间最为恶毒之术，就算过了千年万年，你我也终究逃不过那最初的命运。”男人或是低声呢喃，或是仰天狂笑，“哈哈哈！老天，你当真如此绝情！”

“世间万物，因循天理，缘生于此，缘灭于此……”天空中忽然响起了这悠远流长的话语，“所谓的命运，不是你跳脱不出，只是你不曾放下，若非执着，何能斩断？”
“你又是何人？”男人望着虚无的天空问道。
“吾名后土，是你怀中之人曾经的姐妹。”
“姐妹……那你，也是神咯。”男人若有所思，又苦笑道，“你也许说的对，一切都是因我执念深种，可是……就算现在我放下一切，斩断这执念，又有何用？太晚了啊……一切都太晚了……千百年后，我和她还是会被‘魂引咒’所牵引，再次重复这可笑的宿命。”
“你当真想要斩断这宿命？”
“我已经亲手杀了她两次，如若可以，绝不想再杀她第三次！”男人轻轻抚摸着怀中之人苍白的面庞，眼神决绝。
“唉……罢了罢了，吾便违了这天命帮你一次吧，毕竟她是吾的姐妹。”那声音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吾将通过‘轮回之镜’，将千年之后下一世你的魂识送返这一世你们宿命的起点，如此，一切便将重新开始。”
“那就多谢后土神君了。”
“不过，能不能斩断这宿命轮回，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那声音便念起了古老的咒语，穿梭千年，“世间之法，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万物之灵，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万法自然，不遵不循，不违不逆，是为——轮回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