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四)(2)
九怜给上级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拍了一封又一封电报,请求上级允许她带兵前往支援,可是,她得到的命令,仅仅是守住北平城。
每每失意,九怜都回去找云雷坐坐。
走在街上,人们的说笑声一如往常,却让九怜心乱如麻。
世人都说,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可是,九怜觉得,只有卫国,才能保家,军人的使命,应该是战斗在前线,而非死守原地,坐等宵小来战。
当九怜浑浑噩噩踏入梨园时,园子里寂寂无声,显然,云雷也得了消息,什么也做不了的他,只能停了一天的演出,借此为受到伤害的祖国和人民致以哀悼……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今日的云雷,未施粉黛,戴上了长发,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
面前是筝,右边是筑,左面为缶,身后,则是一架编钟,云雷就在这些乐器之间,浅唱低吟,翻飞起舞。
他口中所唱,乃是那先秦之时,写于屈原之手的《九歌·国殇》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一曲唱罢,云雷跌坐在台口,倚着琴架,目光穿过那雕花的窗格,呆呆地落在街边行人身上,片刻,气息稳了下来,才缓缓开口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