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泰亨】寡人有疾 名曰相思·拾肆(2)

“是。”
我抬头望着这华丽的宫宇，神思不由得飞至我及笄礼那日的情状，如今只能感叹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
光华殿中，我坐于正位之上，田柾国立于我不远处，仍是那副半是玩世不恭，半是慵懒闲散的模样，那笑意似乎是镶嵌在了他的脸上，不论我何时看向他，他总是这副模样。
“何事？”
我冷声开口。
“殿下，”他看了我一会儿方悠悠开口，“殿下没什么想问微臣的吗？”
我微微挑眉：
“不是你有事想告诉本宫吗？”
他又看了我一阵，我亦是回望着他。我二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无奈一笑：
“是臣愚钝，怎能以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对待殿下？”
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悠悠说道：
“你是觉得本宫会好奇你的身世，或是本宫父兄的死因——对么？”

他眼中流光一闪：
“公主果真聪颖过人。”
我放下茶盏，抬眸看向他：
“你，田柾国，乃是北魏拓跋氏的皇子——对否？”
他笑意不改，轻声应答：
“是。”
“你母妃是汉人田氏之女，田氏犯上作乱，太子平乱战死，皇帝大怒，削去你母妃封号，贬入冷宫，并判你连坐之罪，将你从宗谱中除名，并贬为庶人。”
他笑意中倏然多了几分冷意，但声线仍是淡淡的：
“公主果真了得，耳目竟如此众多。”
我面上仍是冷冷的，不为其所动，尔后继续道：
“你也不差，在此等绝境之中竟还能招揽起人马，且能助我高句丽赢得胜利，田卿家亦非常人也。至于我父兄之死——”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勾起唇角：
“爱卿不是已为本宫报仇了吗？”
——那日金太傅给我父兄下毒后，夤夜离开高句丽营盘，去往突厥大军处，被潜伏在突厥军中意欲投诚我军的田柾国撞到，拔剑取下项上人头——可怜这般小人，为救子而背主，最终竟连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人头便已盛到了我高句丽的主账之中，可叹！可悲！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