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失手杀了人》第二十章(3)

大伯先坐在了有一杯啤酒的一侧，拿起杯子嘬了一口，对我问道：“来一杯？”
连酒都准备好了，看来真的是在等我。
我坐在另一杯酒的一侧，拿起啤酒，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倒不是害怕酒里有什么东西，只是我从来不喝酒，更是讨厌啤酒那种酸臭的味道。
大伯像是不在意我这样的举动，他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啤酒，然后抓起酒瓶一边给自己倒，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两个方面。”
“说说看。”大伯还是没有看我，端起杯子又尝了一口。
“第一点，您在我家里，一直都穿着褂子。在这样酷热的夏天里，未免也太奇怪了。”我盯着大伯，缓缓道，“您手臂上应该都是在那条路上和我打架时留下来的伤，怕被我看见起疑心，所以才遮起来的吧？”
“你就不觉得，我可能只是年纪大了，受不了风寒呢？”大伯也盯着我，表情似笑非笑。
“可是昨天在一起吃饭时，您明明热得满脸是汗。”我直视着大伯的眼睛，“那时候还是晚上，天气已经凉下来很多了。我不理解为什么您来到我家时的上午，天气最热的那段时间，要穿着褂子。”

大伯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第二点，是您对楚双双的称呼。”我将身子前倾，手肘撑在酒桌上，“还记得吗？您和干爹刚来的时候，我和楚双双陪你们聊了一会。那时候，您问过她在外地干什么的那句话，用的称呼是‘双双’。”
“有什么不对吗？”大伯将面前已经喝空的酒杯再次倒满。
“当然。”我敲了敲桌子，“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给你们任何人介绍她的名字。”
大伯手里的动作一滞。
“从你们每一个人看到楚双双时的表现来看，你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她，也刚刚得知她是我女朋友。因此，你们不可能从我妈妈那里就得知了楚双双叫什么名字。”我紧盯着大伯的眼睛，“你们当中，只有姨妈在你们来之前，从我妈妈嘴里听说了楚双双的名字。那么请问，大伯您是从哪里得知她的名字的呢？”
大伯把酒瓶放在一旁，抬起眼睛看我。原本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沧桑了起来。
“你和你爸爸真是越来越像了。”他突然对我笑了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爸爸是刑警，在侦查案件的时候免不了要审讯犯人，所以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所以虽然他从小就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