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lla/可堇】游戏(7)

什么是爱？一个问题毫无征兆地再次浮现。
像现在自己在世界尽头的似真似假的五感吗？是那个人对自己近乎无条件的好吗？又或者是刚才闯进这个游戏世界的疯狂举动吗？如果都不是，那要如何才能知道爱的含义？
她记起刚才的弹窗。
"The program called 'Love' is undownloadable. "
爱无法下载。
唐可可炽热的心冷了半截。她仿佛突然挣脱枷锁，直起身子，想要抓住平安名堇的手，想要带她一起离开，想要和她一起探寻爱的真谛。
就像那个倾慕者想对自己做的事情吧。唐可可自嘲地想。
她够着了为自己伸出的手，没有握住，显示手掌的地方泛起波纹，除此之外没有反应。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现在也不见了。现在眼前的身影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金黄色的色块。一条红色的色块。米黄色的色块。蓝色和灰色的色块。能看见侧面的双臂。两个从上往下米黄色和白色和黑色的色块。它们组成了一人高的人形，漂浮在唐可可的上空，没有生命体征。像极了游戏里可有可无的NPC。

不妙。
世界再次崩塌。可是这次已经没有什么好崩塌了，无非就是眼前的平安名堇无端消失罢了。唐可可往前伸出的手指向虚无，然后粉红色的世界也化成白色的虚无。重力再次出现，拽着唐可可的后背，把她带往波光粼粼的水面下。
无法呼吸。
不可名状的液体包裹住全身，她整个人都变湿了。她看不清东西，眼睛被“河水”刺激，半眯着眼，只能依稀辨认出眼前的空白慢慢化作深邃的黑暗。
然后唐可可醒来了。
她打了个激灵，在黑暗中直起身，坐着拼命喘气，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滑落拍打已经湿透的被子。她仔细回忆刚才那个粉红色梦境的细节，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完好无损，猛烈撞击胸腔，一下，一下，仿佛在告诉唐可可什么才是现实。
现在是半夜两点。
她整理了一下几乎泡满水的睡衣，起身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等待电脑慢悠悠地开机。18秒后电脑开机完毕，她摸索着找到了游戏的快捷方式，双击，再等了7秒直到游戏开启。她熟练地操作鼠标键盘，进入了游戏，穿过粉红色交织其他色彩的梦幻霓虹，来到了三个月以来访问过上百遍上千遍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