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缘起(2)

太后提出群臣群贤皆至，当为今日盛宴赋诗作对，择优者有赏。群臣大显文采，太后以为东方昭之作尚佳，赐画堂春一壶。
此事毕，长乐宫谢恩，方有惊鸿一见。
东方昭手上一顿“何来良缘？” “听说他侄女，白氏，即将及笄。”老侯爷看他儿子手上动作有异，就知道，此事有门儿。不自觉笑意浮上嘴角，有心逗一逗他的爱子，于是继续说道“不过……”东方昭停下手上动作，看向他父亲“不过这白氏女儿可是被天下人盯着呢，圣上绝不可能承认这天下是靠一个女子来稳固的，但是若能利用一个女子来稳固江山，何乐而不为？再加之当世高门贵族，哪个不想与白氏结交，以攀附太后？” “父亲高瞻远瞩。” “不仅如此啊，若这小女儿及笄之后没有像他姑姑一般收到圣旨且圣上没有表现出来要她入宫或者要她为太子妃的话，提亲之人，怕是门庭若市啊，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是图着这个好女子去的呀。” 东方昭沉默一会儿，壶中的水沸了，发出响动，才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他原本，无娶妻之意。只是……心弦已动，若不向着所向往之处而去，便只是空空作响，没有回音…
…东方昭看向安定侯，道：“我若娶她，便许她我全部的心意，许她她想要的安稳。”
安定侯拿起茶杯，茶香不浓，他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是夜，安定侯立于书房窗前，遥望紫竹林上的一钩月亮，他想起东方昭白日的一席话，想起东方昭少年时，想起东方昭铩羽而归时……他的儿子，纵使少年成名，意气风发但总是谨慎隐忍，循规蹈矩， 似乎什么都打破不了他的平静，他像极了他，却也比他更出色。河梁大败，他远在京城，不能亲自去接应，在京城等了五日，等回来一个不成人形的东方昭，断发，断骨，血染里衣，黏凝不可剥，伤口已招蚊虫。他始终记得那种心脏扭痛，五内俱裂的感觉，后来金口玉言，断了他父子的仕途，他倒舒了一口气，带东方昭回粤地，仔细调养，安稳度日。他知道，这种安稳决然不会长久，但是，在这混沌的世间能偷得一时一刻的平安，已然不易，如今，命运的拐点似乎又在向他招手，他知道，有的人，生来就不是凡品，他到底不能永远护着他的儿子……月光依旧，可在安定侯的眼中早已是波诡云谲，生逢乱世，不争，则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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