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锦瑟花朝·番外·血染昭华(2)

“饶命！女侠饶命！”匪首跪在满地尸首间，对着面前染血修罗般的红衣女子不停磕头。
女子冷冷道：“你纠结一干贼匪，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说罢一剑割喉，她独立于血污中，满目坚定。
花无谢看着这一幕，一声轻叹：“以杀证道，至刚至强，红雪，她让我想起了你。”
傅红雪看着红色身影，淡淡道：“过刚易折。”
再见那名红衣女子，依然身染鲜血，一柄利剑荡涤世间污秽，在尘世间踽踽独行，斩妖除魔，锄强扶弱，济世救人。世人多有供奉者，称其为仙子，有供奉之力加持，她的法力愈强，却也招人嫉恨。
擦肩而过时，花无谢唤住她：“姑娘，如此执着是为何？”
红衣女子答：“为我心中的正道。”
花无谢道：“姑娘如何称呼？”
红衣女子迟疑片刻，答：“我名昭华。”
傅红雪静静看着她:“昭回于天，灼灼其华。”

花无谢闻言一笑：“昭华，日后若你心有迷惘，可到太皇山寻我们。”他的笑容和煦如春风，明媚如朝阳，见之可净人心。
昭华的心如被清风拂过，愈见清明，她看着远去的一双修长背影怔住。
“昭华，你嗜杀成性，屡犯杀孽，今日我等替天行道，诛杀你这女魔头。”
昭华看着围在身边刀剑相向的所谓正义修士，平静道：“我杀的俱是该杀之人。”
“住口，你只是为得世人供奉，增己修为，实乃十恶不赦。”
一场暗无天日的血战，直到身前最后一人倒下，昭华浑身浴血，眼里一片死寂，她辨不清前路，看不透人心，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漫无目的前行，逢人便问“何为正道”，路人惧怕不已，避之唯恐不及。最后她倒在了太皇山下，闭上眼的瞬间，看到一片黑中带红的衣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花无谢看着双目紧闭不停呓语的昭华，轻轻皱起眉头，傅红雪伸指点在他眉间，花无谢回神，舒展眉头道:“我错了，我答应过我的红雪，再不蹙眉——当初预见她有此一劫，出言相渡，不曾想还是到了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