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失手杀了人》第十六章(3)

在月色下悄悄溜了一会儿，“我”走到了学校的围墙边，丝毫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就翻了出去。
我向诸位保证，青城小学的围栏高度，连成年人翻越都费劲，三年级的小学生是绝无可能翻过去的，我这样本来身体就比同龄人羸弱的人当然更是不可能。
但“我”居然用我的身体翻过去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身体在那个意识的控制下，已经可以完成超越常识的动作了。
当然，我自从发现“我”强悍的夜视能力以及极有可能拥有诡异的怪力后，任何身体上的强化已经不会再让我惊讶了。我真正恐惧的是：我翻出学校干什么？
我第一个担心的就是妈妈，不过我慌了一会儿就稍稍放下心来。我家离学校的距离就算是开车也要半小时，如果“我”想步行过去，可能到了的时候天都亮了。
打车？不说凌晨三点有什么车子在路上走，就算有，他敢载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吗？
那我现在最应该担心谁？我想了一想，鸡皮疙瘩还是起来了。
姨妈，我的姨妈，她家就住在学校附近，和苦河那边的废弃面粉厂几乎就是斜对面。

“我”看起来是个很讲究效率的人，偷刀得心应手，杀人干净利落，分尸手法娴熟，逃离也不拖泥带水。仿佛在那个意识眼里，思维和行动是两点一线的。
而“我”现在一落地，径直就往苦河那边走。
我浑身发冷，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制止他了——是的，我刚刚才发现，就算我没有身体只有意识，但是在副驾驶那大喊大叫胡乱挣扎也是会没力气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慢悠悠地来到苦河边上，然后在附近徘徊。
苦河周围的青草里传来蛐蛐的叫声，给夏天套上了独特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来，爸爸就是在苦河里牺牲的。
那么，“我”现在所经过的地方，有没有可能是爸爸殉职的地方呢？
“我”出来难道不是为了找姨妈，而是带我见见爸爸所走过的地方？
正胡思乱想着，“我”徘徊到了苦河边上的一个沙地，停了下来。
这个沙地的土质松软，被河水浸润得恰到好处，走在上面还有沙沙声，像极了刚刚退潮的海滩……
紧接着，“我”把背包从背上取下来丢到一边，用脚在附近丈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