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末世，亦如重生 （第一章，末世·重启)(4)

“罢了罢了”，我也只得怯怯地先行离开。
“下面的楼道内还是尽量别去招惹那些人偶了，我可没把握赤手空拳地能打过一群不知疼痛的傀儡……不过看起来只要灯不灭那些人偶就不会随意活动。”
…………
终究还是有惊无险地下到了一楼，推开楼道门的那一刻，猛烈的风和被风卷起来的砂石向我扑面而来。强烈的风推着我向后退去，我前倾着身体，用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臂遮住眼睛向前走去。走过了狭长的过道，风力骤小，这才看到破败的医院大厅。
医院的大厅内满是砂土和碎石，野草在破碎的地砖中肆意生长；布满皱褶的资料随风飘扬，墙上的石灰也斑斓脱落，漏出了里面缺边少角的红砖；大厅中间的承重柱被拦腰截断，里面的钢筋混凝土暴露无疑……
大厅的风沙里也立着不少的人偶，在这断壁残垣中，它们似虔诚的信徒，狂妄的舞者；有的静立不动，有的拖着身体挪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来临……大厅的中央，乱石堆积在一起；医院半球形楼顶也不敌风沙侵蚀，出现了个大窟窿，窟窿之下正好是在那处乱石堆……

南凝站在大厅门前，太阳还未升起，但光芒已经散射出地表。原本挂在医院楼顶的红十字现在正斜插在面前的地里。眼前是半栋被绿植包裹严实的高楼，向远处眺望几处建筑已被拦腰斩断或只剩下断壁残垣，但更多的还是被茂密的爬墙虎所笼盖……
大厅中的人偶慢慢的转过头颅，眼中尽是欲望与贪婪。它们抬起手臂，伸着已成骷髅的手，一瘸一拐地向南凝包围去。南凝不顾即将抵到背后的手指，看着天边那渺茫的光，
“这，真的是我那逝去记忆中的城市吗？”
渐渐地，南凝双眼无神，意识开始模糊。踉跄两步倒在了被藤蔓包裹的红十字前……
一轮红日缓慢升起，光芒开始照耀这个失落的城市。大厅中包围过来的人偶，又恢复了静止的样子；它们整齐地伸出手，指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它们救世主的降临……
在身后，一丝阳光正从穹顶残砖碎瓦的空洞中照射下来；一株幼苗也正在碎石之中迎接着新生……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