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对镜》（七）(3)

“你说。”
她挣扎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对我说道：“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将你一个人留在这片心海里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可，原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比起将你放回到现实世界…我还是认为，让你在这里永远的活下去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我对你说过，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我的公主殿下。这最开始是一句玩笑话。可……当我看到你痛苦地跪在地上流泪的时候。那一刻……我无比坚定地认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过是你创造出来的傀儡。但……如果傀儡获得了主人的灵魂，那她是不是也会获得所谓的情感，所谓的心呢？我不知道。但，这个答案，也或许……那个曾经长住在你心间的女孩会回答你。”
“你真的……有时候会让我很失望。并不是因为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烂人。也并不是因为你总是在向我抱怨，向我发泄情绪……而是因为，有时候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愿意为了她而放弃生命。她就是个坏女人……她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就算你再怎么不好，就算你再怎么差劲，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认为，她不应该辜负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真正令我动容的一幕出现了……她居然流泪了，这是灵魂投影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这是内心幻象绝对不可能凭借自己意志做到的事。不……她真的有灵魂了么？
我的内心颤抖着……自我苏醒以后到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苦了。可……正因为内心的悲伤太过沉重。正因为内心的痛苦正在撕裂着自己的情绪，所以，我才会表现得面无表情……不，可能，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多半是死了吧。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她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脸，冲我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真的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如果我真的像她那样爱上你，那应该很奇怪吧……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是你创造出来的投影。如果说，自己爱上自己……嗯，这应该是一件奇怪的事。”
“所以，权当做是你的错觉就好。”她这样说着，可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也或许……悲伤真的会让一个人放下所有伪装吧，即使她是不存在的幻想，也是如此。
她抓着我的手，挣扎着，痛苦的说道：“抱歉……我真的很想陪着你，但……必须要离开了。我希望这对我来说只是短暂的睡一觉……但，也或许，这一闭眼，我就真的永远也无法回到你身边了。所以，我将我所创造的世界送给你。只是……那是一个选择，你明白么？无论是鼠妈所创造的心灵迷宫还是你的心海，这两个世界都有着迟早崩溃的一天，都有着所谓的尽头。而一旦抵达尽头，你就会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