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歌BG（盾萝&琴爹）短篇·暮雪（二）(2)

“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师弟，他醒了之后，就拜托你送他离开这里吧。”师姐看向雁云，言辞诚恳。
雁云问：“你们不同他说话吗？不等他醒来相认吗？”
师姐笑笑：“对他而言，我们最好已经忘了他的存在……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些，那么就当我们已经忘了他吧。”
雁云心中一顿，欲言又止。
师姐推着师兄离开，雁云彻底陷入沉默。
看似醉酒酣睡的杨千月，眼角蓦然淌下一滴泪来。
雁云和杨千月离开长歌门的时候，杨千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同雁云有说有笑，只道长歌门的酒比往日更烈了些。
雁云垂着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杨千月问。
雁云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杨千月敛了笑，叹息一声：“雁云，你我……就此别过吧。”
雁云一怔，忙问：“什么叫就此别过？”
杨千月负手而立，道：“我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你不一样，你终究要回到雁门关，我们注定有一日会分开，不如……早日散了。”
雁云欲言又止，杨千月说得没错，可这样真实的话又何其残忍。
身后的雁云默默无言，氛围沉寂得令人害怕。

杨千月的脸上重新浮出笑意，转身看向雁云，却一眼见她潸然泪下。于是，原本备好的话语噎在喉口，化作一声长叹。
“你说，我回去后，能打得过狼牙军了吗？”
杨千月还未来得及答话，雁云又低低地问：“你会来雁门看我么？不是四海为家么，雁门也在四海之内，那你也能来雁门看我的吧。”
杨千月微微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神色黯然下去，眉眼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半晌，他伸出手想拍拍雁云的肩膀，却又停在半空，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最后一声长叹。
“阿云，后会有期。”
4.
天边的云霞，像被火灼烧了似的，成堆成堆地聚在一起，不肯散去。
云间背后的红色，正以最后的倔强，将余晖尽数挥洒入山川河流。雁云北上第十日，在夕阳下舀了一捧泉水，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由春至夏，时日不长，却好似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杨千月离开了十日，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想念他的师兄师姐，会不会想念她……
雁云继续前行，星子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处村庄。
还未等雁云走近，她就听到村子里传来了哭声，大多是妇孺老人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声粗犷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