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失手杀了人》第十四章(2)

我静静地盯着窗户外的雨，猛然想起来许老师带领我们向我爸爸敬礼的那一天，窗外的阳光吻过了班里的每一个人。
我笑了，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
过了没多久，我们班主任也慢悠悠的来了。她和许老师不一样，第一眼不是检查我们的伤势，而是扫了一眼乱腾腾的教室，然后对着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可能是她觉得我让她的班级拿不到流动红旗了吧。可是让我不理解的是，她为什么只骂我？
也对，只有差生会闯祸嘛，学习好的人怎么会打架呢？
最终我们都被叫了家长，我被慌张冒雨来到学校的妈妈领回了家。
许老师是跟我妈一起把我送回家的，一路上他和我妈妈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他应该是从葛信那里听来的。
我到现在还是很感激许老师。那个雨夜要是没有他帮我解释，无论我妈怎么问我，我都不会开口的。
“对不起，阿姨，我在学校没能保护好侯宁。”许老师很愧疚地对妈妈说。
“不不不，没有的事，你已经帮我家侯宁很多了。”我妈妈眼眶红红，对着许老师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妈妈为除了我爸以外的事情掉眼泪。
“您放心，我一定尽量处理这些事情，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许老师对着我妈妈保证。
夜路很黑，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映着满天的雨幕。我睁大了眼想透过那并不明亮的光看到些什么，但我只能看到天地间的一片模糊。
第二天，班主任在上课的时候狠狠地骂了我们一顿——当然，我觉得她根本是在狠狠骂我。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打闹的地方！你们一个个的，书都读完了吗？就学别人打架？”她在讲台上喷着口水，“看看人家楚双双，又是班级第一，你们呢？已经退步了二十几名，还就知道淘气！”
好家伙，就差没把我的名字直接念出来了。
我没有理他，我低着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从我被孤立的时候，我就养成了乱涂乱画的习惯。我觉得画画这样的事可以低下头，可以假装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小小的笔上，对逃避现实特别有用。
也正是那段时间感觉出来，我或许有做艺术家的天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得感谢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