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长路(2)

那天，我看得忘乎所以，以至于错过了回去的火车，我打电话回家，我和母亲说在外面吃完晚饭再回家，没和她说错过火车的事，我不想让她操心；而后我考虑回家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好在那天还有回城的班车，缺点是时间要比火车多花将近2个小时，但是也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我坐进汽车，踏上归途。
汽车开得磕磕碰碰，仿佛一不留神就有翻车的危险，搞得我毫无倦意，我环顾四周的乘客，睡眠质量高的已经沉睡过去，醒来的人中有个中年妇女，一手扶着身旁的小孩拍个不停，希望能促使他睡觉，自己则频繁地抬手看表，或许这也是她因错过火车而做出无奈之举？身旁的小男孩和我一样精神旺盛，并没有丝毫入睡的征兆，而是抬头盯着前方，看得入神。我顺着他的目光，原来是在看车载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年代久远的不知名电影，糟糕的剧情和画质让原本昏暗的车内又蒙上一层说不出的压抑。
我将目光移至窗外，汽车正行驶在一条失修的老路上，两旁是漆黑一篇的山岭，微暗的路灯在道路两旁无精打采地站着，灯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泯灭，我只得看着前方，那是唯一光源充足的地方，车灯照亮着前方，为行车安全提供的保障。

我看着这暖和的灯光，陷入思考：假如我刚刚没有因为看书而错过火车，现在没准已经在家中了，母亲会为我准备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父亲卸下一身的疲惫坐到我床头，问我今天又做了些什么；我和他聊着天，直到两个人都昏昏欲睡；母亲过来催我们爷俩睡觉；我与父亲道声晚安，而后我闭上眼睛，结束一天的路途。
今天的剧本本该如此，平淡而温暖。我常常在想，是否冥冥之中，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安排妥当？每日的行程是不是只是按部就班而已？如果这样，今天错过火车一事是否也在所谓的安排之中呢？我确实渴望着安逸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逸妥协，然而生活永远会让你走无法预知的下一步，就像今天，我怎么会想到今晚会以这样的形式疲惫地回家呢？但是即便再不情愿，已经发生的还是得面对，我还得回家，这趟车非坐不可……
汽车开到一片郊区，我静下心来，本想听听四周是否有好听的虫鸣声，结果除了汽车吵杂的噪音外，一无所获。
郊区的路十分开阔，路上没有其他车辆，两旁的住宅鳞次栉比地分布着，看起来毫无章法却如此舒服。屋内柔和的灯火透出安详的气息，我想起搬家前和我同村的几个朋友，以往在夜色来临之前，我们都纠缠在一起，玩着叫不上名字的游戏，讨论着早已过时的话题，现在想来有些幼稚，然而在当时却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