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凤姐(5)

“放轻松些吧！”
“嗯？”
“不用太在意，你现在不过是在我家做客的客人罢了。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一下。”我顺手拿起我的手稿：“要不帮我看看文章，说说感想。”
“原来你还是个作家！”她有些惊讶。
“还不算是作家，充其量也就是个想靠写作赚点钱的人罢了。”
于是在烟雾缭绕之际，两个人有意无意地闲聊，有时聊聊小说，有时也聊些别的。等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意想之中的敲门声，到了。
来者是两位便衣，他们摇了摇手中的工作证，便开始了例行盘问。
“麻烦将身份证、暂住证拿出来，还有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我把暂住证，身份证交出，也幸好邻居这些证件随身携带，由于本质上是同一个房间分隔开两个房间，所以暂住证上面写的地址都是501，便衣没有生疑。
“我是个写小说的。”然后我指了指正在翻阅笔稿的女人：“她叫阿珍，是我的助手，平时帮我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做做家务什么的，也负责给我写的小说做校对工作。”
这时女人抬头，把额前游离的青丝挽到耳后，她眼睛从书稿当中抽离，在瞳孔中蕴含着迷离的眼神，如果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演技，还真以为她被我的书稿所深深吸引。

“是的，顾先生请了我做助手。”
“阿珍，这两位就由我来招待，你赶紧帮我看看这份稿子，我明天一早约了编辑投稿。”
“是，顾先生。”
她又重新翻起纸张，纸稿放在大腿上，她架起腿，懒懒地躺在矮椅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口一口细细地吸着。黄色的钨丝灯下，她竟泛着一股知性的魅力。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倘若她是我的助手，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甚至两个人生活在这个房间，或者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很清楚，我没有钱去雇用任何人。
“谢谢你的配合。”
便衣扫视了一轮，大概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准备去巡其他地方。听到下楼的脚步远去，我和她都松了口气。
“你演技还不错啊！”我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写的书呢！”
“其实我才小学毕业，字倒是能认，但叫我读小说，还是太高难度了。”
相视一眼，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开始熟络起来。有时候她煮饭烧菜，煮多了也送我一些，我原本推托说不要。结果她以上回在我家扮演的助手为由：“你不是说我负责照顾你的饮食吗？”我没想到她会以这个来打趣我，我想这也是她一种想要报恩的方式吧！后来以给一些伙食费的方式，在她那边搭食。再后来，我们成了经常聊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