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触手可得的遥不可及(4)

那我的手就应该受到那样的伤害吗？！甚至都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以后要怎么用这双手吃饭啊？！
“我就住你旁边哦，所以才会倒在这的……真奇怪啊，我还以为我已经回到家了才躺下来的，居然没有能到吗……可恶，计算有误啊……”
她又从我面前的饭盒里狠狠地舀了一勺子炒饭。
“虽然这个点了很不好意思，不过姑且还是跟你家大人打声招呼吧……虽然我有点害怕大人就是了……啊，我就是大人啊，那没事了。你父母在睡觉吗？”
我从她手里抢下一串牛肉丸，一边吃一边镇静地说道，“妈妈出差了不在家，我没有爸爸。”
“……诶？”
她进食的动作停下了，不过我对这样的反应并不陌生——毕竟作为一个独居13岁小孩，遇到这种问题的机会可以说是数之不尽。
“爸爸妈妈都是婚外恋，事情暴露之后没法在一起。妈妈离婚了但是爸爸没有。虽然妈妈工作很忙但是收入很高。爸爸会给生活费，妈妈不要，所以都会给我，所以我不缺钱生活也没有问题。”，我又拿起一串烤羊肉，面无表情地说着。
“喔……这样……”
我也能明白她的反应迟缓，因为所有人在听了我的补充说明后都会这样。

“你这个孩子……有些直白啊。”，她迟疑地斟酌着字句，最后这样说道。
这也是意料之内的回答。
“因为我觉得这样才好。”
我最近，开始讨厌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就像外婆，每天都说没有我妈这样的女儿，无时无刻不跟我说不可以成为那样的女人，但是又会很细心地照顾着作为她女儿的女儿的我，也会想方设法从我这问出我母亲的现状，是否过得好啦是否有问题啦之类的，然后设法帮忙。会在母亲很忙的时候帮她把家里清理干净，就马上离开，会在她出差出发之前让我提醒母亲不要忘了重要的东西。
母亲也是，即便从来不会去看外婆，但是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的一大部分都打到外婆的卡上，经常自己都不会留多少。一到冬天就会一直在网上浏览着适合老年人的厚衣服，和各种各样的暖手宝之类的东西。在外婆生日的时候趾高气昂地跟我说，“我才不会去给那种人庆祝。 ”一边在我出发准备去外婆家之前在我手上塞满了各种各样地补品，“跟外婆说是你买的。”
多么可笑的两人。
同时我觉得也很可悲。
两个月前，外婆去世了，在她去世前，她们母女俩上一次的对话还是在我出生之前，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吵架且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