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小姐(7)

清早，我敲响了对面的门。
K小姐开的瞬间，我看到她的脸色比昨日苍白了许多。
“早上好！”
K小姐微微笑了一下，一下子揪住了我的心。
没有多说话，我熟练地走进厨房，做了一顿早餐。
放下筷子，看着还在慢慢吃面的K小姐，我笑着说道：“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所以今年过年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你要收留我吗？”
“咔擦！”
似乎是跳闸的声音，一瞬间屋子黑了下来。
“哎，这电路，等下我去看看……”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我看到K小姐低头吃面的动作停顿住了，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我起身将抽纸递了过去。
“快点吃，我等着洗碗呢！”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
买菜，做饭，看剧，聊天……
她会柔声细语地教我如何吹奏洞箫，我会很有耐心地和她讲我对那些各自排列组合文字的理解。
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我们相敬如宾。尽管生活平淡如水，却从不缺乏欢声笑语。
过完年，同事都察觉到了我的变化，连我自己都知道，我变了。
我比以前爱笑了，工作的时候再也不是混日子，而是充满了干劲。

我不知道K小姐的过往，她不说，我虽然想知道，却没有去追问。我相信，她会告诉我一切的。
六
当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枕头边那只碧绿的洞箫，我的泪水又一次从眼角淌出。
火，熊熊大火；烟，滚滚浓烟。
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像是傻了一样，亦或者说，像是一个疯子。
当我跑到楼下的时候，呼啸的火苗让春天的气息变得干燥了起来。像是一根来自地狱的火炬，在天空下，燃烧着我的希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冲进去，也许是有人拉住了我，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我的心和天气一样，一片死寂。
“小杰……没事，东西烧了不打紧，人没事就好！”
父母得知消息当晚就从外地赶了过来，他们只知道我的住处失火了。
母亲坐在床边，红着眼眶说话。我转头看去，父亲靠在过道的墙边。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换了一个住处，这里到公司的距离差不多也是一盏茶的时间，却在另一个方向。
老大知道我上次当着客户的面突然跑掉是因为住处失火了，并没有计较。
回归上班日子之后，我仿佛回到了半年之前。准时打卡上班，准时下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