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狐狸毛(10)

张丽摸着李玲的头：“玲玲乖，爸爸说马上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到时候我们买一屋子的狐狸毛，让玲玲躺在上面睡觉，好不好？”李玲笑了起来：“那妈妈也要躺上面睡觉吗？”张丽抬头看着那条狐狸毛说：“对，妈妈也想在上面睡觉，打滚。”
傍晚，一声轰隆打破了小院的平静，李力从屋子里冲出来，护着张丽和李玲进屋，一边跑一边喊：“打雷了，打雷了，终于要变天了。哈哈”
满是斑点的手掌在狐狸毛上拂过。李玲将狐狸毛放好在盒子里，交给站在一旁的女儿，她们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时不时朝着门外望去。工作人员与记者都围坐在房间周围，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
门扉打开，先是一位年轻人推开了门，然后转身推着轮椅走进了房间。见到来人，李玲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前，握住了轮椅上老人的手。
“张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以前住您隔壁的玲玲啊。”
“记得，你父亲以前给我们许多帮助，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
轮椅上的老人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当年城市解放后就再无你们的消息了，我后来长大了听父亲讲述才懂得你们做着什么事业。余叔叔和赵阿姨听说也到了台湾，他们还好吗？”
见到李玲有些激动，一旁的年轻人开口道：“妈，张老先生身子虚，您先坐下，慢慢聊。”
房间中的人都坐好，有人在拍照，有人用笔记录，李玲丝两眼盯着对面的老人，等待着答案。
"余勇同志当时接了命令，继续潜伏，跟随国军去了岛上，路途上颠簸，我和赵小曼都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说，打死也不说，他们就相信了我们，但是赵小曼身子虚，到岛上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在余勇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但是腿废了，在那边隐姓埋名，活到今天，就是回来看看，盼了一辈子的事，现在完成得如何了。
老人顿了一顿，有些失落的说道：
“去岛上的船里，我们才和余勇接上线，才知道他是我们的同志，但后来到岛上几年后，余勇同志暴露了身份，牺牲了。”
这段话不长，但老人也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开口，有的人在抹着眼泪。李玲没有流泪，也没说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