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重新学会成为一名人类”吧(4)

这次是盲眼少女的答复，这和她的理解出现了一点偏差，于是又问道：
“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们的邻居呀～”
女孩说到这里甜甜地笑了。
这是触动天使心弦的瞬间，曾几何时，她也思考过——当人们的笑脸相迎，不用再横加警备这些善意时，自己该如何回应。
“你们……”
答案并没有随着内心的挣扎应运而生，所以即使话已经滑到了舌尖，却异常地难以吐出。
“……难道就不怕我是什么不好的人吗？”
良久，一个她自己都认为很“不得不”的提问从嘴中传出。
“那，请问您是坏人吗？”
少年顺水推舟地回问道。
哪有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的？
天使本想下意识地这么说，但思考的空当，被少女抢先说道：
“爸爸妈妈曾经告诉我说，当我们这么问的时候陌生人的时候，她（他）如果在思考，那就一定不会是坏人。”
“为什么？”
这是什么逻辑，天使感到很诧异，终于跳过了多余的思考，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做坏事要比做好事容易得多。”
“噗——”
少女幼稚的回答让天使忽然不受控制地笑了一声。
“您笑了。”
“呃……抱歉……”
天使道歉的同时，内心惊觉自己居然笑了出来。
要知道，自己上一次可以回忆起的微笑，都早已模糊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
重新学会成为一名人类。
青年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笑过之后的天使感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于是又问道：
“那，你们的父母呢？”
“啊……”
“很抱歉，家父家母已经睡着了。”
少女第一次展现在面前的黯淡神情，和少年垂下的头，让天使刚刚准备展开心扉，被一阵猛烈的狂风再次吹上。
“对、对不起，我、我……”
“您不必在意。生老病死……是天意，家父家母临睡前，是这么告诫我们的。”
“你们表现得很平静，也很坚强。”
“因为要连带爸爸妈妈的那份儿努力活下去。”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天使开始有些明白青年之前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