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公寓(4)

我摇摇头，企图忘掉它，并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无比可笑的想法。
但一个想法产生时都不受控制，又怎么可能凭我的意志终止。
无数更加详细的猜测在脑中喷涌，因为穷而产生的无神论信念根本站不住脚。在这种事情发生在身边时，任谁都会动摇。
我忽然觉得关着灯的卧室黑得吓人，迅速冲过去将灯打开。转身又感觉平时并不用的厨房变成一个深渊。
我从未如此迅速地来回穿梭，将所有能用的发光物体全部打开。客厅竟然变得如此光明，其他的光源凑在一起，顶替了那盏昏暗的顶灯。
站在沙发前，我喘着粗气，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冲出去找一家宾馆住下，明天再决定是否继续住在这里。
此刻房东那张冷淡的脸，在我看来变成了隐藏内心窃喜的虚伪面具。他腰间那串钥匙说不定也是用来骗人的道具。
啪嗒。
我的心随着门外出现的脚步声收缩起来。那是沾水的拖鞋走在地上的声音。从隔壁房门发出，向我家的方向走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的心跳不断加速。我的肺似乎开始燃烧，短短几秒，屋中的空气似乎被我吸了个精光，再无可用。
敲门声响起，我无法动弹。

再敲，依旧如此。
直到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我才颤抖着身体打开门，大脑甚至无法做出先从门镜向外看的指令。
门外站着一个比我矮一头的女生。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垂下来的发梢还带着水珠。她的衣服只有接触到头发的部分被浸湿，其他地方完全干燥。
她长得很好看，微微抬着头，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十分清澈，眼神中满是愧疚。
她向我解释了状况，越修越坏的水管和摆脱不掉的前任，水管爆裂后，瞬间喷出并将她淋透的水引爆了这些天所有的压抑情绪。
而我敲门时，她正在换衣服，等她打开门，我已经离开那里。她根据关门声推测是隔壁，思来想去决定来道歉。
我虽然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的人，但这件事情说到这份上，当然也只能一笑而过，接受道歉。
她说今天时间太晚，等周末请我吃饭以表歉意，我选择接受。
目送她回到隔壁自己的家中，我缓缓收起笑容。关门时习惯性地看向地面。
泛黄瓷砖上，是完全干燥的状态，没有一滴水。
我的身体又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直接趴在地上去摸索，但无济于事，沾满我两只手的是灰尘，而非混入水的泥。
“怎么了？”
一个女声从身旁传来。